按照它的鋒利程度,朝人脖子上劃一刀也可以致命,她就算死也要讓這些渣宰陪葬。
安鬱捏著這塊小小的武器,帶著同歸於儘的決心在那人快要走過來時推開門,向前一撲,手上直衝那人脖子。
眼看著快要成功,安鬱全身的血液再次沸騰,卻在這時拿著玻璃的右手被人猛地攥住,下一秒,鑽心的疼痛從手腕處蔓延全身,她悶哼一聲眼前一黑朝下倒去,看到的最後一幅畫麵是女人白皙的脖頸。
意外的,地板的冰涼沒有襲來,轉而來之的是溫暖柔軟的懷抱,混合著讓人放鬆的淡淡香味,安鬱意識到自己得救了,下一秒潑天的困意將她席卷,她沉睡在女人的懷抱裡。
最後一絲感官是女人低聲嗬斥的聲音,帶著些擔憂的語氣,很好聽,也有些熟悉。
即使是濃烈的酒精驅使,安鬱這一覺也睡的並不好,翻來覆去的,有什麼消失的東西正在慢慢重回她的身體,絲絲縷縷裹挾著她,帶著那些讓人忘卻的往事,在她的腦中碰撞交織。
藍白校服,夏夜,蛛網……一切像回閃般從她的腦中掠過。
到了最後,那些惱人的東西慢慢安靜下來,安鬱的腦海隻餘下青澀卻堅定的一句撫平她焦躁的心。
“阿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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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夜色將城市的所有籠罩在黑暗中,連帶著那些不為人知的隱忍的情緒也一並淹沒。
床上的人睡得很不安穩,即使臥室燃著催眠的熏香,她的眉間還是皺起,林渡溪送走半夜趕來的醫生後慢慢返回臥室。
她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照看著睡的並不安穩的安鬱,眸中萬千情緒閃過,最後全都在她眼中軟化成了濃厚的深情。
她探出手輕輕撫平安鬱眉間輕皺,淡淡的月光灑在她身上,她的動作竟是顫抖著的,像是瘋狂的商人曆經周折終於得到了珍愛的珠寶卻不敢觸碰。
而後,她退回身子,又變成那副一動不動的樣子,呆呆的,執著的看著麵前的人,眼角發紅。
半夜安鬱做了噩夢,林渡溪抓著她的手不鬆,指甲陷入肉裡讓她渾身顫抖,終於等安鬱平靜下來,她鬆手,隨後伸手輕輕一吻,暈紅的嘴唇淡淡一笑,漆黑的夜裡,她漂亮的眸子浸著淚,藏了些癲狂,晦暗不清。
安鬱醒來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恍惚。
她昨晚做的夢好真實,那種驚心動魄的程度不亞於和鬼神賽跑,想到這她清醒了些,翻了個身想從桌上拿起手機看看那個說有父母去世真相的人給她發消息了沒,下一秒她摸向床頭櫃的手頓住。
她不是已經和那個人見過麵了嘛,在廢棄的公司大廈,她和她拿著要去交換的七十萬一同從天台上墜落,刺眼的紅色漫天遍地。
“撲騰——”臥室的被子連同安鬱摔在了地上,安鬱痛的抱住右腳,卻看到上麵裹了層紗布。
受傷,廁所,玻璃,紅酒,香氣……她猛的抬頭看向四周,這不是她家,昨晚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重生了!
【叮咚!恭喜宿主察覺到重生,現任務正式開啟!】一道欣喜的機械聲音在安鬱腦中響起,震碎了她的世界觀。
“你是誰?”安鬱警惕看向四周。
【宿主不要害怕,我是你的係統,你是一本小說的女配,專門為男女主愛情鋪路架橋的那種,為什麼重生是因為上輩子男女主良緣難續,很大部分原因是你沒有完成任務,現在再來一次,可不要失敗了。】
安鬱花了大半個小時才勉強接受自己隻是一本小說的人物以及需要完成的任務。
“所以昨晚那些,是真的,我沒有被他們抬進酒店,沒有被狗仔拍到,沒有全網黑?”她的語氣激動,不敢相信。
【是的宿主,你避免了這些事情的發生,但是蝴蝶效應,後麵發生的事情誰也預測不了。】係統沒有感情道。
安鬱卻因為這句話霎時放鬆下來,連後麵和係統說話也沒有了原先的防備。
“你給我的任務,撮合男女主,男女主是誰,我認識嗎?”
【您當然認識。】係統皮笑肉不笑道。
【林渡溪和您現在拍攝這部劇的男主角裴陸就是本文的男女主。】
林渡溪?
安鬱聽到這個名字時甚至有些發愣,這個名字好久遠,久遠到,在她的記憶裡關於那個人的記憶早已蒙灰塵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