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鬱腳步停住,遂轉身麵向她們。“林老師好巧。”她這樣說。
林渡溪微笑道:“是要去吃飯嗎?”
“正好我們要去聚餐,安鬱你也一起?”站她身邊的導演提議道。
安鬱看向導演,餘光看到林渡溪對自己微微笑,笑容很熟悉,是她麵對陌生人一直以來的態度,安鬱眼神移回導演身上,笑著說:“不好意思啊導演,我現在要去整理東西,道具組在收道具。”
導演歎息道:“那好吧。”語氣卻是欣喜。
安鬱淡淡看著麵前幾人,示意自己離開,遂轉身。
林渡溪看著她的背影下意識就要起身,卻在下一秒被身邊的工作人員圍住無法離開,她凝視著安鬱離開的背影,目光晦暗。
安鬱整理了下自己飾演角色的東西,隨後裝起來送去道具組,路過監視器時那裡已經空無一人。
她活動活動肩膀,去拿盒飯,卻被告知今天中午的盒飯是林渡溪團隊準備的,而她的那一份已經給了她的助理。
安鬱挑眉,回去時問夏鬆為什麼不和她說。
夏鬆說:“我以為安姐你和導演他們出去吃飯了,我正要跟你發消息問盒飯怎麼處理呢。”
“進你的肚子裡嗎?”安鬱笑著和她打諢,一邊打開盒飯。
糖醋排骨,辣子雞丁,虎皮青椒……安鬱有點發懵,隨後她不信邪打開了自己的湯,玉米排骨湯。
怎麼全是她愛吃的?
“夏鬆,你的盒飯都是什麼菜?”
“啊,嗯土豆絲,青菜雞肉還有一個雞腿,怎麼了安姐?”
安鬱搖頭。
這麼多年她連她自己喜歡吃什麼都快忘了,林渡溪怎麼可能記得,應該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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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鬱的最後一場戲終於在晚上拍完,劇組眾人紛紛為她送上了珍貴的祝福。
安鬱拖著行李箱從橫店出來時,她看到了林渡溪。
“林老師,這麼巧。”
林渡溪站在陰影裡,聽到她的話向前幾步,安鬱得以看清她的樣子。
“怎麼了?”她問。
“阿鬱,昨晚你有沒有看頒獎典禮?”林渡溪問她,眸子一閃一閃,好像噙著淚。
“沒有。”安鬱回答。
“哦。”林渡溪低下了頭,站著一動不動,好像安鬱的這一回答讓她很受傷,沒有了任何希冀。
安鬱見她沒有了動作,於是拖著行李箱從她身邊走過,林渡溪伸手抓住她的行李箱,安鬱轉頭,疑惑。
“一路順風。”林渡溪眉目鬆軟輕柔道。
“嗯,謝謝。”
安鬱回家的第二天,天上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明明昨天還是大晴天的。
安鬱穿了身黑色風衣,來到記憶中還未關門的花店買了兩束菊花,打了輛出租車來到了郊區的墓園。
她熟悉地走到了其中兩處墓碑前,墓碑上兩張微笑慈祥的照片看著她,似在欣喜她的到來,她將菊花輕輕放在墓碑前麵,卻看到這裡已經被人擺放了兩束花。
安鬱連忙起身四處查看,墓園裡除了她沒有彆人,她將視線放回那兩束沾著雨水的花束上,神情疑惑。
是誰?父母的朋友早已和他們不再聯係,也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這兩束花是會誰放的,難不成是那個把她推下來的人?可距離那天還有兩年,應該不可能。
或許,是墓園的工作人員。
安鬱從墓園出來後沒有回家,而是來到了城市另一邊的彆墅區,在大門旁輸入密碼,輕車熟路來到了一戶關著門的彆墅前。
這裡是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家,是她記憶裡最溫暖的地方,公司破產時她爭得了這處地方。
上一世去世時,她都沒有來過這裡,想著她打開大門走了進去。
由於常年無人來往,彆墅裡家具蓋著的白布上已經蒙了好厚一層灰,行走時揚起的灰塵讓她一直咳嗽,行至父母的房間時,她停下腳步,推開門。
房間還是以前的樣子,自他們離開後安鬱就一直沒有進來過,她掀開蓋著的相框,看著上麵笑著的一家三口,不禁潸然淚下。
彆墅裡一直沒通電,到了晚上一片漆黑,直至安鬱看不清屋中的擺設她才起身離開。
大衣裡的手機突然響起,她捶了捶麻木的雙腿,看了看來電顯示後接通。
“時雨,怎麼了?”
“安鬱,林渡溪喝醉了,你來接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