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鬱將蔬菜切好以後就和林渡溪調換了下位置,改成她幫林渡溪打下手。
林渡溪接過“主廚”之位後,很熟練的將肉清洗乾淨,一雙白皙到似不沾陽春水的手細細清洗著,安鬱看著她動作如此熟練,自覺自己沒有什麼用處便抬腳離開了廚房。
兜轉著她來到後院,後院裡裴陸和豐之年正在安裝著燒烤架,兩個不諳世事的少爺麵對裝置並不複雜的燒烤架忙到氣喘籲籲,卻還是沒有完成組裝。
安鬱就站在門口,看著兩人急的抓耳撓腮。
裴陸眼尖,幾乎在安鬱走來的那一刻就看到了她,他不善地瞥了一眼安鬱,鼻間猛地哼了一聲。
今天導演宣布她們兩人獲得神秘福利的時候,裴陸嫉妒的發狂,甚至想取代安鬱成為林渡溪的搭檔。
就憑安鬱這個小咖,有什麼資格成為林渡溪的搭檔,明明他才是幾人之中最適配林渡溪的人,卻被安鬱捷足先登了,那個神秘福利就應該是他的!
想到這,他又抬頭狠狠看了一眼安鬱,咽下心中那團無名火把她當空氣,繼續垂下頭搗鼓著架子。
他的惡意太過鮮明直接,安鬱能直接感受到滿滿的不善,她心中暗暗白了他一眼,卻還是受著係統的指示離開回到廚房,看著認真醃製著肉類的林渡溪,小聲開口道。
“裴陸他們好像不會組裝燒烤架,要不要去幫忙?”
林渡溪背對著她,醃製肉類的動作一刻停都沒停,好似沒有聽見一樣。
【小溪醃製的好入迷啊,居然沒有聽見。】
【那是裝的。哈哈哈小溪好可愛,裝作沒聽到。】
【林渡溪牌耳朵,自動過濾不想聽到的聲音,給我也打包一個。】
安鬱挑了挑眉,不知為何對她的這一反應很是滿意,剛剛煩躁的心情居然開始消散。她沒再重複一遍,轉身準備自己去幫忙先把係統的嘴堵住,卻在抬腳時聽到了身後清冷的聲音。
“阿鬱,我去吧,你幫我把肉放起來吧。”
她的話語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充滿人性關懷,像是任何時候都不會產生不滿的情緒,落在安鬱的耳朵裡卻像帶了另一種意思。
安鬱腳步頓住,隨後拍拍手走至林渡溪旁邊,伸手接過她手上的調料塗抹在肉上。
林渡溪邊洗手邊看著她的動作,她洗手的動作很認真,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擠上洗手液,像是要把手上的各處地方清洗的乾乾淨淨,她的指甲修剪的乾淨又平整,配上打上的濃密的泡沫,彈幕飄過一些不穿褲子的言論。
安鬱餘光瞟著她的動作,心中莫名有些發堵,她索性轉過身去不去看她,順便讓自己專注下來。
許是察覺到了她的動作,林渡溪沒再過多清洗,關上了水龍頭擦了擦手便起身離開,臨了她走近安鬱輕輕勾著她卷起來的袖子,溫柔道。
“我很快就會回來,阿鬱記得要想我哦。”
語氣不舍,像是要出遠門般的離彆。
聽著林渡溪逐漸消失的腳步聲,安鬱棕栗色的雙眸卻變得更加晦暗,她陷入了糾結當中。
剛剛林渡溪半開玩笑的話,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安鬱會想林渡溪嗎?如果問6年前的安鬱,那時候的她是否會斬釘截鐵地說“想”呢。
人是一種“好了傷疤忘了疼”的生物,安鬱卻把那段時間的痛苦記得清清楚楚,因為清晰,所以她才會更加迷茫。
會一直想她,所以是愛她嗎?安鬱透過不太清晰的記憶努力辨識著,當時的她到底愛不愛林渡溪。如果是,那她當時應該是透支了自己的全部瘋狂愛著她。
可係統清晰地告訴她,這個世界,男女主才是天命情侶,是所有人都向往卻又避之不及的愛情典範,而裴陸也確實對林渡溪一見鐘情,現在林渡溪也的確會幫助裴陸。
那她當時的愛應該不算愛,頂多就算對初戀的懷戀和對青澀青春的回憶。
記憶不清晰,就算留著也無用;失去的若想重新得到,怎麼彌補也不會成功。
安鬱自嘲的笑了笑,如果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