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們可以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吧。”
季南星坐在凳子上,雙手抱胸,“我以少主君的身份,命令你們告訴我。”
鬼知道,他看到蘇瑾中毒奄奄一息的樣子有多心疼,都快要嚇死了,偏生雲容什麼都不說。
“阿瑾,你告訴我吧。”
“好,其實你也應該知道。”
“事情要從那日玄戈大典說起……”
……
蘇瑾將一切細細道來,這本就關乎妖族未來,作為妖族下一任妖王,季南星他應該知道,也必須要知道。
隻是,少年聽著她說的話,眉頭越皺越緊。
“你是說……那個在妖族大肆屠殺的人,就是那個林青梧是嗎?”
“是。”
“你原本想要殺他,卻因為雲容的失誤,和他綁定了性命。”
“沒錯。”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要不然……”
季南星正色道:“要不然咱們把他抓回千刹,等做出了解藥再殺了他。”
雲容聽到此話,直接笑了,“那可是上清首徒,怕是沒做出解藥呢,上清那幾個老頭兒都得把千刹給拆啦!”
話了,又補了句,“蠢。”
“你!”
看氣氛有些氣拔弩張,蘇瑾搖搖頭失笑道,“你們倆就彆吵了,這件事總會有辦法解決的,現在的我日日潛伏在他身邊,總會找到下手的時候的。”
說罷,兩人俱回頭眨巴著眼睛看向她,活像兩個三歲左右的小孩子。
“日日潛伏?身邊?”
季南星似是隻聽到了這幾個字眼。
“他們這些修仙的,一生追求的莫過於舉世的仙術與一顆無暇的道心,我在想,如果毀了他的道心,是否……”
道心對於一個除妖師,那可太重要了,重要到他們其中的許多人甚至願意殺妻證道、殺師證道。
“那你要如何毀了他的道心?”
季南星湊近蘇瑾,一雙眼睛裡充滿了求知的欲望。
“人對情感最難控製,沒有之一,我在想,讓他對我動情……”
聽到動情兩個字,季南星眼神瞬間就變了,他打斷道:“不行!”
“為什麼不行?”
蘇瑾疑惑問道。
“不行就是不行……”
少年急紅了臉,嘴上反複嘟囔著“不行”。
為什麼阿瑾看不出來,自己喜歡她。
自己從小就喜歡她……怎麼可能眼看著她和彆的男人待在一起!哪怕是逢場作戲也不行!
阿瑾是我的!
雲容站在一旁,她一眼就看出了少年的心思。
她冷不丁感慨了一句:“季南星啊季南星,你也真是個笨蛋。”
“雲容,你說什麼?”
少年一愣。
“嗬嗬。”
雲容輕笑一聲,不再說話了。
“南星,我對他隻是逢場作戲,人和妖怎麼會在一起呢?”
蘇瑾語氣溫柔,像是在勸導一個執拗的孩子。
季南星楞楞地看著她,從眉眼到發絲,蘇瑾的每一處他都喜歡,從幼時見到她的第一麵起,他就想著……自己若是登上那妖君之位,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娶她,將她變成自己一個人的。
心間的情愫從萌生到長成參天大樹,這數百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女孩兒,根本割舍不了。
但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蘇瑾從來都不知道,她總說,他們隻是朋友,從來都是他一個人一往情深。
“阿瑾,我……”
季南星想要將那份感情說出口,但又怕被拒絕,哽在喉頭,終究是化為了一聲歎息。
“如果能毀了他的道心是最好不過的了,若是不能……那就隻能采取強硬手段了。”
實在不行,就與他同歸於儘。
蘇瑾說著,眸色愈發深沉。
安靜了好一會兒。
“好,阿瑾。”季南星抬頭,語氣裡是少見的認真,“你,說到做到。”
……
蘇瑾三人決定在無涯國遊玩幾日。
這日清晨,陽光明媚,微風輕拂,萬物生機盎然。
三人在城內悠閒逛街。
蘇瑾一襲白衣,清麗脫俗,仿佛誤墜凡塵的仙子一般。
季南星穿著一身黑衣,俊美邪肆,眉宇間都是獨屬於少年的英氣。
雲容則粉衣羅裙,一頭烏發簡單盤起,唯額前留了幾縷碎發,一對杏眼靈動俏麗。
三人走到一處酒樓,看著牌匾上“醉仙樓”三個大字,雲容介紹道,“這是這條街上最出名的酒樓!”
蘇瑾挑眉看她,隨後點點頭,“走,咱們進去看看。”
季南星和雲容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側。
“三位客官,裡邊兒請。”
小二熱情招呼。
剛踏進酒樓,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香撲鼻,季南星眉毛蹙得緊緊的。
他一向不喜這種味道。
“小二,給我們找個包廂。”
小二連忙應道,“好嘞,您稍等,樓上雅間請!”
三人在雅間中坐下,季南星一屁股坐下,一隻腳搭在椅子上,另一條腿交叉疊放,姿態瀟灑。
雲容也沒有什麼拘謹,徑自坐在季南星對麵,拿起菜譜翻閱。
“這個,這個,都來一份!今天我請客!”
“什麼你請客,用的不還是陳瀟的錢。”
季南星拆台道。
“嘖,季南星你吃不吃!”
“請本少主君吃飯是你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