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予懷道:“聽聞你是京城中出名的術士,此番請你過來,是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一下。”
“不敢不敢。殿下請說。”方真人恭敬道。
“你可有辦法,變出一段繩子,將人牢牢束縛住,用刀割都割不開?”謝予懷問。
“在下身上正帶著這種繩子,殿下請看。”
他從口袋中掏出一段繩子,那繩子質地十分特殊,像動物的皮和某種草糅雜在一起。
他將繩子遞給謝予懷,謝予懷拿過一旁的匕首,用刀用力割了幾下,隻割開了一個小口子。
難不成,明枝用的便是這種繩子?
“那你可有辦法,能在不被我察覺的情況下捆住我,並且在不觸碰繩子的情況下,無聲無息地讓其消失,再收回去?”謝予懷再問。
方真人驚訝地嘴都合不攏了:“這……世上還有人能做到如此?捆住人不被他發現還好說,隻是不觸碰繩子就將它收回去……很難,小人力所不及,隻怕做不到。”
謝予懷聽聞這話,麵色更加沉重:“你能做到什麼程度,演示給我看看。”
“那便得罪了,殿下。”
方真人演示了幾遍,他無論如何想儘自己最大能力去實現謝予懷的要求,可不管他再努力,謝予懷都能捕捉到他捆人和收回繩子的動作。
而那天明枝的動作,卻讓人根本無從發覺。
她一向穿著單薄,又哪裡能揣得下長長的一段繩子。
謝予懷麵色凝重:“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雲浮進來時,隻見他麵色從所未有的凝重。
方真人已是揚名京城一帶的術士,他收了幾十個弟子,的確有真本事在身上。彆人不知道謝予懷的身手,但雲浮知道,他的身手遠在自己和雲起二人之上。
要瞞過這樣身手的謝予懷,又要比方真人厲害許多倍,明枝到底是個什麼來路?
尤其是,他們並不知道她千方百計進入王府的目的。
這樣的人,放在王府真的安全嗎?
“說吧。”謝予懷的聲音將雲浮從思緒中拉回。
“經小的調查,明府從未與任何術士有過任何往來,王妃更沒有跟隨術士學習過。”雲浮說出自己的結論。
那她,究竟是個什麼呢?
若不是明枝這個人真的在京城活了十多年,真要懷疑她是從哪冒出來的攝人心魂的女妖了。
縱使謝予懷滿腔懷疑,愈演愈烈,今夜他還是得和明枝共臥一榻。
朝臥房走的路上,雲浮還在念念叨叨著明枝今日做了什麼。
今日是她嫁過來的第一日。
從宮中回來後,二人便分開了,謝予懷去忙自己的事,明枝則擺弄了一天的花草。
“哎呦,那可真是大費周章啊。王妃親自將花草都搬了出來,放在庭院裡,說它們近些日子沒好好曬太陽,心裡十分不滿。這幾盆植物,怎麼說得跟人似的。”
“……”
“當然了,也不是每一盆都曬了。有的則被她放到陰涼處,說這些品種喜陰,再曬要被曬黑了。”
“……”
謝予懷剛走到臥房,雲浮便閉嘴了,走前不忘說一句:“祝殿下有個愉快的夜晚。”
謝予懷憑借著自己的涵養,沒有回話。
他望向臥房內,透過窗戶看到裡麵的光十分微弱,好像燈已經將熄未熄。
說實話,這樣的生活,他也不是很適應。
打開門,屋裡靜得要命。平時明枝是不會這麼安靜的,果然,謝予懷走近一看,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睡顏如同一朵白色芍藥,靜謐又濃烈,草木幽香噴薄而出,像甜蜜的穿腸毒藥。
被子隻蓋到肩下,一半鎖骨和雪白的肌膚露在白色裡衣之外。
屋內隻為他留了一盞小燈,他將燈熄了,躺進被窩裡。似乎帶了些涼氣進去,擾到明枝,她輕微地皺了皺眉頭。
兩個人互不乾擾的狀態,很好。
好在明枝睡覺時也比較安分。
謝予懷很快便睡著了。
本來以為這一夜,會很平常的過去,可誰知,半夜什麼熱乎乎的東西牢牢掛在他身上,讓他從夢中醒來。
謝予懷借著外麵朦朧的月光,隻見明枝將兩個人的被子掀開,此刻正大喇喇地趴在他身上,將他的裡衣全都揪開,臉正貼在他的胸膛上!
“你乾什麼!”他又驚又怒地喊了出來。
可明枝卻沒什麼反應,她似乎睡的很熟。
表情卻不大安寧,眉心微蹙,體熱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