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她醉了(2 / 2)

他突然覺得,和她結發為夫妻應該還不錯。

她的雙眼迷離微閉,兩腮緋紅,朱唇微啟,露出貝齒裡的淡淡粉色,像是無聲的邀約。

他突然就想起,與她成親的那一日。

儘管那時厭惡極了她,但掀開蓋頭那一刹,還是避不可免亂花迷人眼。

人都喜歡好看的東西,自然更喜歡好看的人。他一向對此嗤之以鼻,皮相又怎能決定一個人的內心,而一個人如何,自然要看她的內心。但不得不承認,她是眾多女子中最好看的那一個,他也有被驚豔到一瞬。

他盯了那雙唇太久了。

等意識到這個事實時,他猛地挪開視線,將明枝放在床上,她的手順著床沿垂下,而他落荒而逃。

他在門外冷靜了一會兒,說道:“桐語,你進去侍奉王妃。”

桐語早已在外候著,聽見他的吩咐,第一時間便趕了進去。沒深思為什麼殿下看起來有些奇怪。

謝予懷就在門外的台階上,席地而坐。

也許是酒意,讓他渾身燥熱,心亂如麻,無法平息。

夜漸漸地深了,王府內的燈一盞接一盞地滅,他前麵這盞燈仍亮著。月亮爬上來,同星星一起沉睡。

桐語侍奉完明枝,從臥房退出時,震驚地發現謝予懷竟然還在那裡坐著。

他麵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

桐語出來之後,他竟然沒有進去,反而仍在那裡坐著。

他不進去,桐語自然不敢走,她便站在臥房拐角處,既讓謝予懷的視線裡不會那樣明顯地注意到她,又不會聽不到主子的命令。

桐語終於忍不住,問道:“殿下不進去嗎?該歇息了。”

謝予懷這才轉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先退下吧。”

桐語得了吩咐,徹底退下了。

翌日一早,明枝醒來時,頭還是有點暈。果然草木和酒這種東西犯衝。

她揉著額角,發現身側是空的,被褥上麵沒有人躺過的痕跡,平整光滑。

難道謝予懷昨天沒有在這睡麼?那他去哪了?

雖然他一直都沒和明枝發生什麼,但是他也一直宿在這裡,這種反常讓她有些奇怪。

聽見她起床的聲音,桐語推門進入臥房,道:“王妃醒啦。”

明枝點點頭,問道:“殿下去哪裡了?”

桐語將手放在嘴邊,小聲道:“殿下一直在外麵。”

說完,謝予懷便跟在後麵進來了。他的神情有些疲憊,衣服上帶著淡淡的潮意,衣擺那裡有點不明顯的水痕,應是沾了晨露所致。

她疑惑地看向他:“你難道在外麵待了一夜?”

謝予懷否認:“沒有。”

早膳在麵前擺了一桌子,明枝一邊用早膳,一邊歎氣。

這謝予懷也太難搞了。根本猜不到他的心裡在想什麼。

成親這些時日,在她的美色麵前,他竟然不為所動。他們兩個到現在,什麼都沒乾過,說出去誰信啊!

什麼時候能讓他喜歡上自己啊。

這情劫還能不能曆得完啦。

就在胡思亂想之時,外麵傳來一陣吹拉彈唱的聲音,極其熱鬨,讓她更為煩躁。

“一大早上,什麼動靜,桐語你去外麵看看。”明枝皺著眉頭。

桐語很快便回來稟報:“是十四殿下和首輔大人,今日他們便要從京城前往前線,收複鷺杉關。百姓在歡送他們。”

“哼。”她輕哼一聲,“那十四殿下是不是臉上還掛著十分得意的笑?”

桐語連連點頭:“確實啊,王妃你怎麼知道?”

“不用想,那個畫麵都在我眼前。”

明枝說著說著又覺得不對:“謝庭越沒帶過兵吧?鷺杉關已失,情況棘手,被北境蠻子打下來,很難收複。他謝庭越怎麼那麼高興?”

她咬著筷子頭看向謝予懷:“難道他有什麼必勝的訣竅?”

否則,他怎麼會去自告奮勇去前線,容易丟了性命不說,沒收複回來還免不了被永昌帝看低。

這種沒把握又危險的事,謝庭越才不會做。

可是又有什麼訣竅,能保住戰爭一定勝利?常勝將軍都免不了有幾場敗仗。

眼前這個用兵如神的戰神,也不是沒打過敗仗。

謝予懷淡淡道:“當初,永昌帝並未被先帝封為太子,是玄山助他,他才得到這個皇位。如今,玄山在助十四。”

玄山,自是有許多尋常人想都想不到的邪門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