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隻大花狗。”
提起這個嘎嘎可是來精神了,在伊凡麵前比劃著,“這個村子裡的狗我都認識嘛,見著他了我就問啊,他就衝我汪汪叫,像誰踩他尾巴了似的,我就讓他閉嘴,他不聽,硬要闖進來,我就張開翅膀攔著他啊,它呲著牙就衝過來——”
“你知道的,咱們大鵝啊,是不會飛的,但那一刻我爆發了潛能,足足飛起半尺高踩在他的狗頭上——”
伊凡低頭看他。
“他氣的要死,想把我甩下來,我這個爪子又抓不住,然後——哈哈哈哈哈哈。”嘎嘎笑起來,連帶著伊凡也想笑。
“好巧不巧的,我的翅膀尖兒劃拉著他的鼻子了,他就想打噴嚏,還打不出,趁他難受這個勁兒,我一口叨著他的耳朵,狠狠的擰了好幾圈兒!”
伊凡,“......”
“他叫的那叫一個慘!估計得老疼了吧,哈哈哈哈。”
伊凡無奈搖搖頭,狗的耳朵和鼻子確實都很敏感,這隻大花狗碰見他倆也算倒了血黴了。
“凡凡,我覺得打架這東西,主打的就是一個氣勢!要是咱們預先就慫了,那敵人肯定就尋著咱們的弱點了啊。”嘎嘎心有餘悸道:“今天我也仔細看了,那一口牙要是咬到我,我肯定完蛋了。”
“都叫你不要逞強了。”
“嘿嘿。”嘎嘎又重新靠回去,嗚嗚嗚,伊凡胸部真的好飽滿,還軟軟的,真是太令人著迷了啊。
“凡凡啊。”
“嗯?”
“你睡覺的時候為啥要把腦袋藏進翅膀裡啊?不悶嗎?”
伊凡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因為這個問題他也沒有答案,自他出生就一直這麼睡覺啊。
“天性吧,這樣舒服。”
嘎嘎憨憨的看他,“啊?哪裡舒服啊,我也試過,差點沒憋死。”
“你脖子短。”
“......”
晚間村長回來了,將工具放進儲物間又跑來鵝棚前,勞作一天他也累的不行,蹲下去的動作都極其緩慢,與兩隻大鵝對視的時候,村長還是愣了下,然後什麼也沒說,轉身走了。
伊凡跟出來瞧瞧,沒一會屋裡的燈就熄了,他道:“你確定他不會吃了我?”
“當然。”嘎嘎從鵝棚裡探出腦袋,“他隻是擔心你是彆家跑出來的,真的。”
伊凡還有些不放心似的,提心吊膽了幾天,見村長也沒下一步的舉動,而且嘎嘎飯盆裡的飼料也多了,他這才稍稍安下心。
“凡凡,你真的不要嘗嘗這個飼料嗎?真的可香了!”
“不了,謝謝。”伊凡嫌棄的眼神不加掩飾,“那個賣相我真的接受不了。”
“那好吧。”
嘎嘎轉了個身,將伊凡的視線擋住開始大快朵頤。
伊凡輕輕的扭動下翅膀根,好像沒那麼疼了,他不禁歎氣,要是沒沾上水沒抻到,想必早都好了。
可一想到要離開這伊凡心裡又有點猶疑。
首先這裡雖然很窮,但他在這生活的還算可以,頓頓有魚有蝦的,這個礙眼的鵝棚現在也住的習慣了,最主要的是他壓根不知道離開這可以去哪兒。
城裡嗎?
去了城裡就可以找到他的主人嗎?
不見得。
伊凡甚至覺得,自己在城裡被吃掉的可能性要比在這裡被吃掉的可能性大得多得多。
因為在那個莊園裡,他曾見過一隻大雁,裝在一個簡陋的木頭箱子裡,伊凡以為那是新來的小夥伴,可它進了城堡再也沒出來。
伊凡壓根不敢細想,因為時不時就要有野味被送來。
是的,他的主人稱呼它們為‘野味’。
伊凡陷入兩難的境地,不自覺的彎著脖頸,看起來很低落。
正在獨自emo,嘎嘎用鵝噱碰碰他,“走啊,帶你出去溜達!”
伊凡扭過身子,“不去。”
“咋啦?”嘎嘎圍著他直轉圈兒,“你咋不開心了呢?”
“是不是今早的小魚不合胃口?還是昨晚睡覺我挨得太近擠著你了?”
伊凡不說話嘎嘎就很慌,“你要是不喜歡我吃飼料我可以不吃。”
“......”
“那你吃什麼?”
嘎嘎想想,認真道:“野菜和草。”
“冬天呢?”
“......”
“餓死。”
“......”
伊凡白他一眼,“滾犢子。”
嘎嘎一愣,繼而嘎嘎笑個不停,“凡凡你也太接地氣啦,這麼難學的東北話都能靈活運用了?”
伊凡抖落抖落毛,驕傲的從嘎嘎麵前走過,“這有什麼難,想出去溜達就趕緊的吧,彆磨磨唧唧的。”
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