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予燕想出去避避風頭,可是外麵的酒店死貴,她一個月就那麼點工資,不想花這個冤枉錢,然後,她想到了江荔。
不知道叔叔阿姨回來沒有。
陳予燕幾經思索,最後還是給江荔發了條消息。
江荔回複得很快,陳予燕先是象征性問候了一下,然後直奔主題,問叔叔阿姨有沒有回家。
江荔有一句話沒說錯,在外麵混了兩年情商有著質的飛躍,她一下就聽出陳予燕話裡有話,當即表示父母沒有回家,就算回家了她也會說沒有。
陳予燕鬆了口氣,問她能不能去她家打擾兩天。
為了防止陳母明天就過來堵人,陳予燕想明天就過去。
江荔自然是舉雙手讚成,末了關心地問她怎麼了。
陳予燕長長歎了口氣,將情況簡單明了說了一遍,江荔為她的處境唏噓,但又不好說什麼,總不能跑到陳母麵前指著她的鼻子說她做的不對吧?
隻能對陳予燕保證,她家24小時隨時歡迎她入住。
解決去處的問題,陳予燕鬆了口氣,第二天下班直奔江荔家。
得虧她有先見之明,她到江荔家不久,陳母就給她發消息問她怎麼還不回家。
陳予燕隨口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打發她媽回家,人癱在江荔家的沙發上,身心俱疲。
江荔心疼地抱了抱她,“燕兒乖,你辛苦了,等會兒我給你做頓大餐好好慰藉一下你受傷的心靈。”
陳予燕聞言,立馬道:“彆!”
坐在對麵的江澤陽幾乎和她同時出聲,江荔撇撇嘴,不悅道:“怎麼,看不起我的手藝啊。”
這句話當然是不可能承認的,陳予燕嬉笑道:“哪兒能啊,這不是怕累著你嘛,你家不是還有個弟弟嗎,弟弟就是用來使喚的,對不對。”
陳予燕一邊說一邊朝江澤陽使眼色,江澤陽十分上道,點點頭附和,“對。”
江荔自從知道自己弟弟的心思後,想方設法要給弟弟助攻,沒想到她還沒去找陳予燕,對方就迫不得已住進了她家,這可是展現江澤陽德善體美勞的大好機會。
江荔不跟他爭,口頭說了一下便放棄了,興致勃勃地對陳予燕說:“小燕子,我們去買酒吧,今晚不醉不歸,順便發泄一下心裡的壓力,怎麼樣?”
江澤陽勸道:“她明天還有上班。”
陳予燕:“沒事,我可以請假,正好這兩天我不想去單位,免得我媽去單位堵我。”
江荔一拍手,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倆人手挽手下樓買酒,江澤陽看著她們的背影,歎了口氣,進廚房給她們準備下酒菜。
罷了,她心情不好,確實需要發泄,隨她們去吧。
她們回來時,江澤陽的下酒菜還沒做好,倆人便在客廳席地而坐,開始乾酒。
廚房噪音大,等江澤陽做完菜出來,倆人已經乾了兩瓶啤酒,小臉通紅的看著他。
江澤陽無奈地笑了笑,將下酒菜擺上,然後拿了條毯子出來讓她們墊著,防止感冒。
做完這些,去廚房收拾乾淨後才回房。
江荔看到他關了門,朝他的房門努了努嘴,笑道:“我弟不錯吧,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陳予燕點點頭,“確實不錯。”
“那你……”江荔原本打算說些什麼,忽然聽到房間內傳來一聲響動,不情願地閉上了嘴。
陳予燕還等著她的下文,半天沒聽到她聲音,問:“怎麼了?”
江荔擺頭,沒說。
罷了,不幫就不幫,看他自己折騰到什麼時候。
“沒事,你有啥不開心跟我說,今晚就讓我們埋葬掉你痛苦的回憶!”
陳予燕被她逗笑了,這都是些什麼中二的台詞。
但正因為有江荔,陳予燕的情緒得到了緩解,她一邊喝著酒一邊向江荔倒苦水。
江荔安靜聆聽著,等她說完了總結道:“老一輩對女性有著太多封建思想,一時半會,三言兩語是改不了的。”
這些陳予燕都知道,正是因為知道無法改變,才會如此無力。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繞過老一輩,在彆的地方想想辦法?”
陳予燕好奇地問:“比如?”
江荔忽然興奮起來,從陳予燕對麵跑到她身邊坐下,攬著她肩膀繼續說,“你想啊,你要是找一個對象和你的三觀一致,不管什麼事都商量著來,明事理,懂進退,還能寵著你,找對象這事兒是不是就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陳予燕灌了一口酒,苦笑,“哪兒有這麼容易找到。”
“怎麼不容易!”酒精上頭,江荔完全忘了江澤陽的警告,喊道,“我弟不就是嘛!”
陳予燕一口啤酒沒來得及下肚,嗆個正著,咳嗽加上啤酒的辛辣,眼淚都湧出來了。
嚇得江荔又是拍背又是倒水的,咳了半天沒止住。
陳予燕擦了擦眼淚,哭笑不得,道:“荔枝,你膽兒挺肥啊,敢拿你弟弟開涮,不怕他冰凍三尺把你凍成人形冰棍?”
江荔心說背後的目光已經快要把她凍死了。
反正都要死了,那就死得轟轟烈烈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