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她歎了口氣,既為原主也為自己。
也罷,既來之則安之,無論怎麼樣,她總要努力地活下去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原主。
經過一夜的修整,身上總算沒有那麼疼了,昨天天色太暗,她沒來得及好好看看自己未來的“家”。
這座破廟也不大,大概有三間屋子大小,四周的牆皮都脫落了,房頂上都是蜘蛛網,不過好在不漏風,屋子中央是一座破舊不堪的佛像,估計就算洗乾淨也賣不了多少錢。
一張瘸了一條腿被墊上幾塊石頭勉強能用的桌子,破了一個大洞隻能盛一半水的水缸,一條臟的看不清原本顏色的棉被和幾塊破布,一個簡易的灶台和一口又小又臟的鍋,以及整個房間裡唯一不破不臟自己做的水瓢。
這就是原主全部的家當了。
哦不,還有她剛才從牆縫裡扒出來的二三十個銅板,兩個又冷又硬的窩窩頭。
明頤坐在地上左手撫腮,一臉苦大仇深地盯著自己手裡的窩窩頭,她想過原主過的很慘,但沒想到原主過的這麼慘,難怪瘦成這個樣子。
看來,她的當務之急,是填飽自己的肚子。
坐以待斃不是明頤的風格,她打算去附近逛逛,看能不能瞎貓碰上死耗子抓個兔子什麼的,原主的舊業她是肯定不能再乾下去的,因此在賺到錢之前,也隻能靠天吃飯了。
寺廟的左邊是一片荒地,右邊有一條小路,沿著小路一直往南走,不遠處是一座山林,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所以明頤準備去山上碰碰運氣。
托那兩個窩窩頭的福,她沒有在到山上之前就餓死。
山中多猛獸,她怕碰見什麼野獸,因此隻敢在外圍轉悠,或許是今天運氣不濟,她轉悠了半天也隻找到了一些野菜和野山藥,半點葷腥也沒看見。
明頤一時垂頭喪氣,猶豫著要不要再往裡麵走走,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動靜,彷佛是什麼東西從樹上掉下來,緊接著聽到一聲悶哼。
她撿了根比較粗的樹枝,大著膽子放輕腳步,一步一步地走過去。看見一個大約五六歲的男孩子吃力地從一堆樹葉裡爬起來。
“ 你是誰?”那孩子警惕性很高,一雙防備地眼睛盯著明頤。
“我還想問你是誰呢?你一個小孩子怎麼跑到這麼危險的地方?”明頤走過來看了他的姿勢,估摸著他是摔到腿了,蹲下來準備給他檢查一下傷勢。
這小孩很抗拒,緊抿著唇,掙紮著要爬起來,明頤用力按著他,沉聲道:“彆動,讓我看一下你傷到哪沒,再亂動小心以後變成瘸子。”
“不用你管。”他惡狠狠地說道,但是奈何他力氣太小,掙脫不開。
明頤仔細地檢查一遍,沒有發現什麼大問題,隻是扭傷了,要不了兩三天就自動好了,她鬆了口氣,笑著彈了一下對方的腦門:“你這孩子怎麼不識好人心呢?幸好隻是扭傷了,要是骨折,有你受罪的。”
她直起身子拍了拍手,環顧一下四周:“你家大人呢?你是一個人跑到這的嗎?”
男孩依舊緘口不答,明頤見狀歎了口氣:“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你要是再不說,我可走了,你就一個人呆著這裡吧,我告訴你,這裡可是隨時都會有野獸出沒的。”明頤等了一會,沒聽到對方回答,轉身就要走,她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能問這麼多已經是大發善心了。
“下田村。”男孩忽然出聲道:“就在山下不遠處。”
明頤笑了一下,然後俯下身:“上來,我背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