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誰不知道，少插嘴！”
顧不上沉默良久，緩緩開口：“敵意。”
看著兩人楞楞的模樣，補充道：“謝一對柳清清的敵意。”
許年和方華君麵麵相覷，也沉默了。
最後許年先開口：“我覺得這事不太對，再看看？”
“嗯。”
下午和晚上柳清清也沒有來找過謝一，好像一切都是那麼平靜美好。
晚自習放學時，柳清清擠走謝一，提出和顧不上一起回家。
“顧同學，你家和我家同一個方向吧？我們一起回吧！”
謝一聞言猛然看向柳清清，身體止不住的輕微顫抖。
見顧不上看了看自己，謝一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
顧不上沒說話卻點點頭。
謝一想拉住顧不上的衣角。
想著，不要去，不要去好不好？
顧不上走的太快了，謝一終是慢了一步。
又要……開始了嗎？
許年因為值日，顧不上跟他打個招呼便走了。
許年看見她身旁的柳清清，心下了然，卻還是表麵上和顧不上依依不舍地道彆。
顧不上兩人走在僻靜的街道上，柳清清見一路上顧不上沒說一句話，都是自己在自言自語。
於是不滿的咂咂嘴：“顧同學怎麼這樣啊？人家好傷心。”
顧不上還是沒理她。
柳清清停住腳步，看著她的背影開口說到：“顧同學，謝一初中的事你有興趣知道嗎？”
顧不上停下來了，轉頭看著眼前人。
柳清清笑了，果然……
“謝一初一那會，跟班上的同學打過架呢，差點鬨出人命，也不知道現在怎麼就變好了。”
“她一直都很好。”顧不上開口和柳清清說了第一句話。
柳清清一愣，隨即不解道：“啊？”
“我有個朋友，在謝一轉學前的初中教書，你說的打架鬨出人命，我也大概了解。”
“是嗎？”柳清清挑眉，示意她繼續。
“你使壞的吧？讓她被傳為這樣。”顧不上一步步走近她。
“她打架是因為那個人動了她很重要的東西，所謂的鬨出人命不過是那個人打不過謝一，被她打掉兩顆牙，被人誇大其詞罷了。”
“從此謝一被孤立一整個初中，隻有你陪著在身邊，學習成績直線下滑，後麵就轉學了。”
“你一手搭建的戲台，趕走謝一身邊的朋友，自己卻繼續呆著。”
顧不上比柳清清高了不少，此刻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喜歡謝一，對吧？”
柳清清怔住了，隨即拍拍手，捧場著：“好邏輯！”
“我喜歡她，我不能容忍彆人靠近她，我希望她眼裡隻有我！包括今天喊你出來，我不希望有任何比我更合適待在她身邊的人出現，她隻能有我！”
顧不上抿著嘴，被無語住了：“你有病？”
柳清清突然抓狂，上前緊緊抓著顧不上的肩膀。
“你懂什麼？謝一隻能有我！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她！你後來者居上，劍人！”
顧不上掰開她的手，柳清清忍不住想要掙脫，開始顧不上的力氣太大了，她根本動彈不得。
顧不上用力甩開她的手。
柳清清吃痛，猛然後退兩步。
“所以謝一就活該嗎？活該因為你的喜歡而受到傷害嗎？”
柳清清愣住了，嘴裡喃喃著：“我，我隻是想她身邊隻有我……有我就夠了……”
顧不上嫌棄般的拍拍手，不理會她的自言自語。轉身離開。
顧不上到家時，看見門口站著個人，走近一看是謝一。
“你怎麼來了？”
“我……我問了許年你家地址。”
顧不上看看手機，晚上十一點多了。
“上去坐吧，夜裡涼。”
顧不上家，謝一局促不安地坐在沙發上。
顧不上：“……”
“我家沙發有虱子？”
謝一挪了挪屁股，往顧不上那邊去了。
“顧顧。”
“嗯。”
“柳清清她……”
“嗯。”
“你彆嗯啊，說點什麼。”
顧不上放下手機，看著她，“你們是怎麼回事？”
謝一說出當年的事，和顧不上調查的差不多，隻不過看來謝一不知道柳清清喜歡她。
當年的事大概也是這樣，那時最後是因為謝一發現了這一切都是柳清清一手安排的後，過於傷心，學習成績下滑，最終轉學。
隻不過，謝一自己都沒想到的是，高中了，還能再見到柳清清。
她害怕，害怕顧不上也會遠離她，不理她。
“我不會。”
謝一怔住了：“什麼？”
顧不上抽了張紙，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
“我說，我不會。”
等謝一不再哭的時候，發現自己不知被顧不上抱在懷裡多久了，她肩膀處的衣服被自己淚水浸透。
顧不上看謝一已經緩過來了，說：“太晚了，今晚睡我家吧。”
謝一點點頭，直到自己站在顧不上家浴室，才反應過來顧不上剛剛說了什麼。
“今晚睡我家吧。”這句話環繞在耳邊。
謝一臉刷一下就紅了。
要……跟顧顧躺一個床上了嗎？這，會不會……
進展太快啦！啊啊啊好害羞！
平靜下來後，謝一給奶奶發了消息，告訴她今晚在朋友家睡，讓她不要擔心。
顧不上當然不知道謝一內心的豐富想法，隻知道當自己給一套新的內衣褲和睡衣給她的時候，謝一探出的半個腦袋上，耳朵非常的紅。
顧不上：水燙她不會調水嗎？都快熟了一樣。
謝一穿著顧不上的衣服，敲了敲這層樓唯一亮著燈的房間門。
“那個，我洗好了。”
顧不上幫她給吹風筒插上電，“好，你先吹吧，我去洗澡了。”
等顧不上出去後，謝一做賊般打量著顧不上的房間。
很乾淨，也很簡單。床，衣櫃，書桌，床簾，門後麵的半身鏡。沒有多餘的裝飾。
看著，顧不上已經洗好進來了。謝一看她也洗了頭，於是起身給她讓位置。
“顧顧，我幫你吧。”
不容顧不上拒絕，謝一已經按著她坐下，打開吹風筒的開關，手法嫻熟的吹著。
顧不上坐著，接受著她的行為，手裡拿著手機跟什麼人發著消息。
等一切都忙完後，已經很晚了。
顧不上的被子很大，謝一便說不用再找新的被子了，兩人擠擠也能睡的。於是顧不上就拿了個新的枕頭給她。
“顧顧。”
“嗯。”
“你相信我？”
“嗯。”
“為什麼？她們沒人相信我。”
“我會查。”
我相信你，所以我會去查，任何讓你不開心的事，我覺得都不會是你的錯。
謝一側身抱住她，黑暗中，唇角微微勾起。
“謝謝你，顧顧。”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