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年裡，楚晚寧在這一天都會睡的特彆晚，他雖然嘴上不說，卻比任何人都記掛著墨燃的生日。他從不在意彆人的看法，因此也並不關心墨燃是否知曉自己做的一切。總是這麼笨拙而又固執的以自己的方式，一個人守著，從暮色四合到天光大亮。

高高在上的北鬥仙尊，愛一個人愛到骨子裡，也卑微到骨子裡。

他靠在床頭，豆燈昏黃撲朔，映得平日裡淩厲的鳳目也生出幾分柔和的弧度來。平靜地透著窗戶看著滿園的海棠樹，片片花瓣被雨折落，落入池塘中，落在泥土裡。

“吱呀，”門被人推開，墨燃從外邊進來，脫下濕透了的外袍，頭發也濕漉漉的，還有些水珠順著臉頰躺落，露出鮮有的狼狽模樣。就像一隻奔波了許久，終於找到家的犬。

楚晚寧心下不忍，卻也隻淡淡道：“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

墨燃看了他一眼，並不回答，靠在椅子上，用法術蒸乾頭發，似是想到了什麼，扭頭對著床上的人問道：“本座記得以前，法術尚不精通的時候，好幾次都是和薛蒙嚷嚷著讓你幫我們蒸乾頭發，你還記得嗎？”

太久沒有聽到墨燃提及前塵往事，以至於隻因一句話，楚晚寧還是恍惚了，指尖微微顫抖，但語氣還是很克製的，語速隻較平時慢了一點：“太久了，記不清了。”他不想再說，也不敢再說，扔下一句：“我先睡了。”然後轉身躺在床上，背對著墨燃，愣愣地盯著牆麵，教人看不清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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