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全部都是無辜的,他痛苦的抱住了頭,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巴恩斯不想嚇到那個小女孩。
他的腦袋被混沌的記憶攪亂,巴恩斯暫時沒有想到的是,他過往殘忍的回憶,比他痛苦的□□更有可能會嚇著瑰洱。
而小女孩正和一鍋香腸、豆子鬥智鬥勇,眾所周知,這道菜隻需要把香腸罐頭和豆子罐頭混在一起,放在爐灶上熱熱就行。
瑰洱愛好眾多,她不喜歡的更多,最不喜歡的其中一項就是做菜,她害怕會糊鍋,於是在本就汁水橫流的罐頭裡加入了大量的水——涼水。
顯然,這就導致這鍋快捷方便的晚餐要耽擱一段時間了。
鍋裡的水還沒有到咕嘟咕嘟冒著泡的時候,瑰洱左思右想,她的思緒又飄到了巴恩斯身上,她調取自己的記憶,回想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從沒和他介紹過自己?
她又在思考,他的那些回憶太過難受了,想起來那些,瑰洱就一陣陣難受,要怎樣去安慰他呢?現在去書店買幾本心理學的書,趕鴨子上架是不是太晚了點。
來不及了,還是先自我介紹吧,自己太緊張了,這樣很沒禮貌。下一秒,她就在心裡給自己找好了一個嶄新的理由:誰被那樣突然一嚇都會語無倫次的。
瑰洱的大腦裡精彩紛呈,在她思考的同時,巴恩斯已經洗好了,她向他打了個招呼,“都忘記介紹自己了,我叫瑰洱·赫德森。”
巴恩斯擦著頭發的手停滯在半空,洗過澡的他,頭腦清醒了一點,“我是詹姆斯·巴恩斯。你可以叫我巴基。”
他說話時,瑰洱正盛了一小勺,往嘴裡試著要不要放鹽,瞥見他勁瘦的腰間隻圍了一條浴巾,那勺還沒被吹過的湯汁把她柔嫩的舌頭加熱了個天翻地覆。
她努力壓下通紅的臉,口齒不清地叫了一遍他的名字:“吧唧。”
一出口,她就後悔了,這這這發音不清楚的昵稱是怎麼回事,聽上去這麼奇怪,自己是怎麼叫出口的。
‘吧唧’聽到後沒有糾正她的發音,反而是淡定的倒了一杯涼水給瑰洱。
瑰洱喝下後,他自來熟的一般,拿起水池上餐具架裡的銀勺子,挖一小勺吹散熱氣後,嘗了一口,“我覺得這正好。不需要再加鹽了。”
說完,他拿著瑰洱的勺子,不公平的挖了滿滿一大勺,瑰洱的頭還埋在玻璃杯裡,她搖搖頭,示意自己不嘗了。
“那我們可以開飯了嗎?”
瑰洱繼續埋頭喝水,點點頭。
他端著鍋,身材好的比她的舌尖還熱辣。
瑰洱活了二十年,她見過男人的身體真的隻出現在客戶的記憶裡麵,大部分的都是大著肚子,還有搔首弄姿的男人身體,她無所謂,也不在乎,那是工作,虛無縹緲的也握不著。
那些人裡,沒有一個人比巴恩斯的身材好,而且是活生生的好身材,觸手可及。
好身材先生對她說了一句讓瑰洱無處容身的話,“吧唧也很好聽。”
瑰洱轉過身,往椅子上一坐,她認命的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在心裡一遍遍重複著:‘這是工作、這是工作、這是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