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夏師兄教誨,我們定當謹記。”
夏柏抬起的腳微頓,淺笑著輕聲叮囑:“今日之事也不要妄加議論,做好你們分內之事。”
“是,我們明白。”兩人目送他走進塔內,迅速合上大門,轉身用秘音繼續悄悄議論。
鎖妖塔內,夏柏順著階梯不疾不徐地走下,嚎叫聲愈發可怖,他按下躁動的葫蘆,飛身直接來到地底。
“你彆著急,還沒到地方。”
他伸手解開最後一道禁製,站在黑不見底的深淵前,徐徐倒出吳諍:“這地方乾淨,我特意給你選的。”
“夏師兄,你能給我幽蠶丹,一定能把我帶出去。”他跪地磕頭請求。
“師弟啊,你真是糊塗,那幽蠶丹怎會是我給你的?”
夏柏含笑睨視道:“你都知道那是禁地之物,我又如何能拿到?”
“你……你要做什麼?掌門隻說要我在這裡自生自滅,可沒有讓你把我扔進它的口中!”
吳諍覺察有異,慌忙朝門外爬去,身子卻被他輕鬆提起。
“太晚了,誰叫你今日露出了魔心?”
不顧他的掙紮,夏柏輕鬆拎起他,送到興奮吼叫的妖獸嘴邊:“今日還讓大家都見識了那法器的威力,你對掌門來說已然無用。”
“竟是掌門授意,難怪我那麼容易就出了洗髓堂,原來都是為了那根拂塵!”
吳諍絕望大笑:“好啊,真是好。”
“誰叫你空有膽子,卻不長腦子呢?掌門本想給你留最後一絲希望,是你自己把它斷了,那便怪不得彆人。”
他鬆開手指用力一拍,人影便消失在漆黑的懸崖中。
半刻後,一叢藍中帶黑的火焰浮出,夏柏給他加了道護魂符,送去了聶掌門住處。
“我隻是按吩咐辦事,有什麼怨你與他說才有用。”夏柏低頭望向懸崖深處,靜靜聽著妖獸的嚎叫,久久沒有動作。
待附在那魂魄上的符咒被銷毀,這才輕笑著轉身離開。
另一邊的霓裳門,此刻卻門庭若市。
見識到了靈和的威力,各大掌門全都拿出最大的誠意,擠在關易安房間前想拉她來自己門下。
“各位掌門請回吧,待她醒了再來也不遲。”
雲掌門攔在房間外,將堆在石桌前的東西全都退回,唯獨留下聶掌門送來的盒子。
她頷首解釋:“今日之事因玄鶴門而起,眼下我弟子情況不明,聶掌門的東西我便先收下了。”
“至於是否原諒你聶掌門,這便是我無法掌控的了。我弟子傷重需要靜養,聶掌門也先請回吧。”
“既如此,我等便不打擾小友休息,告辭。”聶掌門微笑拱手,率先走出霓裳門。
其他掌門見狀,也跟著跑出來,追上聶掌門詢問關於那根拂塵的法器。
“大長老還在門內,我實在不敢多耽擱半分,還請諸位掌門諒解。”
他匆忙抱拳,飛身往玄鶴門而去:“抱歉,聶某先行一步。”
“這個姓聶的還是那麼滑頭。”藥修掌門不屑道,隨即閃身離開。
其他人附和兩聲,也隻能悻悻離去,心中卻早早地打上了新算盤。
這頭,確認他們都已離去後,雲掌門在房間門口又加了道結界,走向床邊照看關易安。
“想不到你竟躲在此處,仙師雲宓。”靈和懸在半空笑道。
“你不也被困在這裡了?”雲宓微彎唇角,戲謔道,“還好我提前給她下了道護身咒,不然今日你也自身難保。”
“我那是意外,和你故意躲起來可不一樣。”他揚揚尾巴回答。
“是不一樣,被凡人約束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吧?”
雲宓有意戳他痛處,繼續道:“今日之後,你和她隻會更加危險,要是想好好活著,你該知道怎麼做。”
“知道,我不說便是。”
鏊尾不耐煩地甩甩,他圍著雲宓轉圈,低聲嘀咕:“真搞不懂你,放著好好的仙師不做,非要待在這個破地方。”
“難不成你還真想在這兒一直待下去?”
“我隻是放不下霓裳門,待你的主人能堪大任時,我自會離去。”雲宓望向床邊的關易安,神情堅定。
“哦,那你怕是永遠都得待在這兒了。”靈和抖抖玉身,縮回床上偷笑。
“你也一樣,永遠被限製修為的滋味,應該不好受。”雲宓笑嗬嗬地補刀,探明她並無大礙後,消失在原地。
衝出被窩想要理論的靈和撲了個空,對著空氣毫無底氣地反駁定會先於她離開此處,回頭再次撲向床上的人。
“都是因為你,幫我擋什麼擋。”
氣哼哼地抱怨完,他熟練地鑽進關易安懷中,尋著舒服的位置躺下,閉眼想要休息,腦海中卻一直重複著她護著自己的畫麵。
想到吳諍說的那些話,還有其他人對法器的態度,靈和想破腦袋,最終得出一個結論:她在乎我,而且是非常在乎!
不然她為什麼要擋下攻擊?就算是再惜命,也不至於主動找死。
一定是她在乎我才會這樣,之前他在人間看過的話本都是這麼寫的,肯定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