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不錯。”靈和深吸口氣,裝作無事開口,“你的傷還沒好,梳完這一下趕緊去吃點東西,好好歇著。”
再讓她弄下去,他就真的忍不住要叫出聲了。
語氣又回去了,看來今日是白做工,隻能先畫個餅暫時按下他的怒氣再說。
“多謝您關心,這會兒我還真餓了,不過您放心,待我過兩日徹底痊愈,就給您做包子吃。”
關易安賠笑退後:“若是您有彆的要求,現在也可提出,讓我提前做做準備。”
“你看著辦吧,我被你搓得有些困,想睡會兒。”靈和縮進被子低聲道。
完了,畫餅失敗,看來到時候得多做點吃的,好好哄哄他才行。
“我這就去外間,您好好休息。”關易安躬身後退,快步離開床邊。
見她終於離開,靈和又往被子深處鑽去,將鏊尾也嚴嚴實實地蓋在黑暗中,低聲喟歎起來。
今日被她忽冷忽熱折騰得夠嗆,幸好她還有傷在身,不然他怕是要活活憋死。
不過,雖然洗得不甚愉快,但舒爽卻更勝從前,尤其是後麵她湊近哈氣時,奇怪又舒服,還有最後鏊尾被她拉扯時……
怪異的感覺再次傳遍全身,他使勁拱進被子裡,偷偷壓住鏊尾扯了扯,一陣戰栗後總算舒服許多。
“都怪她!”靈和找回理智,對自己今日的表現很是懊惱。
早上他就不該多嘴勸阻,安靜讓她洗完就好,眼下那兒還被她弄得……算了,這幾日他忍忍不叫她清洗便是。
五日後,關易安徹底痊愈,重獲自由的她第一時間奔向廚房,把所有能用的食材全都處理好,做了一大桌子菜端進房間。
“這是我之前答應您要做的菜,因為不知道您今日的口味,便每種都做了點。”
她笑眯眯捧起玉身,柔聲道:“您嘗嘗看?”
靈和低頭望向圓桌挨個掃過,鏊尾指向角落的包子:“那個,先端來我給我看看。”
關易安立刻伸手送到他身側:“這包子我也做了好幾個味道,甜的鹹的,葷的素的,您看要哪個?”
沒等她說完,幾個甜包子便被他吸走,玉身卻久久沒有反應。
該不會不和口味吧?她急忙換上清水遞到靈和身前:“要不您漱漱口?”
“不用,很好吃,我喜歡。”他儘量克製住喜悅,繃著嗓子道,“剩下的我自己來,你病剛好全,也坐下一起吃吧。”
有了上回清洗時的教訓,關易安立刻聽話坐下,夾起他不再碰的菜慢慢嚼著,視線緊緊黏在玉身上,等待熟悉的光芒。
“好吃,我都喜歡。”靈和愜意歎道。
玉身隨著他的歎息發出暖光,鏊尾也跟著閃爍,忽明忽暗展示他的心境變化。
關易安見狀,悄悄鬆了口氣,今日總算沒有白忙活,之後再做些菜哄哄讓他徹底忘掉本意,這事兒應該就算過去了。
之後,她趁靈和還在發飯暈,又主動端來兌好的溫水,淺笑道:“我前幾日懈怠了,今日便一並給您清洗。”
“哎,等等——”
靈和唰地從圓桌上飛起,嚴肅道:“以後不準隨意換水,還有,尾巴裡麵我自己會洗,你彆亂動。”
啊……他果然還記著仇。
關易安聞言,心情霎時沉入穀底,臉上依舊保持微笑應答:“我記住了,抱歉之前讓您難受難麼久,以後您說怎麼洗我照做便是。”
“行了,趕緊給我洗吧,一會兒水涼了你又得換。”靈和轉動玉身滾進臉盆催促。
“多謝,您吩咐便是。”她站在桌前笑道。
在他指揮下,今日清洗反而比之前都要迅速,關易安正猶豫要不要再問問他,就聽得他懶懶道:“今日可彆再拿錯梳子了。”
“還有,不能梳太久,來回五次足以。”
“好的,您稍等。”
既然他都吩咐了,那就按照要求來吧,省得自找麻煩。
待梳理完,關易安發現鏊尾確實要比之前閃亮不少,也沒怎麼掉毛,跟她之前梳理的相比……
這麼看來,這棍子記仇也情有可原,誰願意自己的發量越來越少呢。
望著他愈發柔順美麗的銀絲,還有那泛著溫和暖光的玉身,關易安悄悄收拾桌麵,生怕他發現掉發的秘密。
可剛清理好桌上的東西,她就覺得丹田熱得不對勁,趕忙坐到窗台下的蒲團上,凝神打坐。
躺在床上的靈和這會兒滿腦子都是疑問,照例來說今日這般清潔,他該覺得舒適,可為何他總感覺差點什麼。
難道是因為她之前……不可能不可能,他來自上古,怎會沉溺在那種事上!
偏頭看向屏風外那人,前幾日清洗時那怪異的感覺再次湧來,他愣了半晌,直到關易安抱起他才驀地清醒。
“多謝神器相助,我終於突破融合,到了心動期!”
她輕輕捋順鏊尾,嘴裡不停誇讚:“您果然很厲害,不僅治好了我的傷,還幫我提升修為,之前是我不懂您的良苦用心。”
“今日我都明白了,您放心,以後要做什麼直接吩咐即可,我定會好好完成!”
關易安轉著圈繼續自說自話:“您就是這天底下最棒的法器,誰都比不上。還有這溫潤的玉身、稀有的鏊尾,根本沒有法器能與您媲美!”
靈和被她說得有些飄飄然,尤其是最後一句,心裡更是樂開了花,暖光愈發明亮,鏊尾全都揚起不停搖擺。
至於剛才那點兒不解也早早拋至腦後,全然沉浸在她的誇耀中。
回想起這幾日她對自己的殷勤侍奉,還有那日她不顧性命護著自己,靈和不由得偷笑起來,玉身也微微發燙。
覺察到他的變化,關易安咬唇微揚嘴角,原來還是個喜歡馬屁的神器,說不定再誇誇他,自己的修為也能跟著漲。
為了能毫無負擔的躺平,多說些違心的話也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