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易安看著那本書,隻覺如芒在背,她的秘密就這麼輕易被人看破了?還是說這小子又是第二個吳諍?
轉頭尋求袁稚的求助,卻聽到她語重心長地告誡:“安安,你確實得小心些,這書還是收下吧,回去好好練習。”
“若是有不懂的,直接問我便是,雖然之後修煉沒什麼空閒,但隻要你問,我便都在。”
說完,她戀戀不舍地收回視線與關易安對視,雙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如今的修煉要想讓袁稚抽出時間教自己,除了熬夜就是早起,再加上自己的悟性……
且不說長此以往她會不會厭煩,自己可是早就躺平了,現在奮起無異於周末臨時加班,光是想想都抗拒得很。
“那個,這位晏師弟你想錯了,我確實如傳言所說,抱著靈和就是想炫耀。”
關易安把鏊尾摟進手臂,微笑推回他的冊子:“這個我不需要,你還是拿回去吧。”
“對不起關師姐,我從小身體就不好,便沒怎麼見過外人,剛才我不是故意的。”
宴端低頭致歉,雙手依舊舉著冊子:“師姐,我今日並沒有彆的意思。”
“家中長輩告訴我,進了師門就要與人為善,多結交一些厲害的朋友,免得以後被人欺負。”
“實不相瞞,我能來這裡也是托了雲掌門的福,她說我命格不好,需得修煉提升正氣才能渡過劫難。”
他又往前推推冊子道:“關師姐能得掌門親自照拂,想來定有過人之處,人品也定然沒問題,還請師姐收下它。”
“安安,你還愣著乾什麼,趕緊接著啊!”
袁稚湊近她耳邊催促:“晏師弟說得如此情真意切,長得還那麼好看,又是剛來的新弟子,應該不會有問題。”
“再說了,現在的你又不是打不過他,就算出事也不怕,我來給你撐腰。”
關易安扯扯嘴角,要是沒有這麼多年的工作磋磨,她怕是就要陷進師弟飽含期待的星星眼裡了。
不待她開口,懷中的鏊尾掙脫束縛,探出大半身子直接掃掉那冊子:“這東西你給她也是白費,還不如自己留著慢慢看。”
當眾被人揭短,她揪住尾巴尖尖使勁一轉,喃喃質問:“說好了在外麵不要亂來,你怎麼回事?”
“我又沒說錯,就你那資質彆說是書,哪怕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教不會。”
靈和嗖地一下躥到半空,炸開鏊尾指責:“更何況你本來就不想學,剛才又拒絕失敗,我幫了你反而被倒打一耙。”
“用你們凡人的話說,你這就叫狗咬呂洞賓,哼。”
她還從未見過翻臉如此迅速的法器,之前他那麼好說話,果然都是幻覺使然。
脾氣上來的關易安笑嗬嗬撿起冊子,一字一句道:“多謝晏師弟相贈,此物我定帶回去認真學習,待學會乾坤戒的用法,定會好好感謝晏師弟。”
“師姐太客氣了,你肯收下它便是對我的認可。”
宴端又朝她躬身道:“以後還請師姐多多照拂。”
“那你怕是找錯了人,她就是尊泥菩薩。”
靈和毫不客氣地回懟:“你連她不會用乾坤戒都能看出來,還拿身體不好做借口,誰信啊。”
“我隻是根據大家說的話和那日在切磋場上所見,大概推測出的,而身體不好也是實話,並非刻意討好關師姐。”
晏端靠近他展開手心道:“你這麼厲害,一定能探出我到底修為幾何,有沒有說謊。”
“真的假的與我何乾,你自己證明去。”靈和甩甩尾巴,鑽進關易安懷裡冷冷下令,“快點弄完,彆忘了今天你還有什麼沒做。”
玉身在身前微微發燙,關易安知道這祖宗又生氣了,心眼這麼小,要不是為了活下去,她現在就想把破棍子給摔了。
不過剛才他倒是提醒了自己,眼前這個師弟的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確實值得考量。
稍稍從被人揭短的尷尬中緩過勁,她拿著冊子頷首辭彆:“晏師弟,我還有事要做,今日便到這兒吧。”
“關師姐請留步。”
晏端抬手攔住去路:“明日辰時我便等在此處,還請關師姐能給我一個自證的機會。”
破棍子就知道惹麻煩,關易安捏緊鏊尾,微笑點頭:“好,不過師弟能否約得晚些,我並未完全康複。”
“師姐說多久便是多久。”他揚起笑容立刻回應。
“往後推一個時辰吧,我可和你們年輕人比不了。”
她伸伸懶腰,捂著嘴道:“老毛病又犯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二位師姐慢走。”
袁稚回頭看了他好幾眼,終於忍不住發問:“哎,這小師弟可比你那法器好多了,你現在為什麼不高興?”
按下懷裡躁動的靈和,她苦笑道:“我這麼久都沒出門,他卻能準確找到我,還看出我不會用乾坤戒,換做是你,你會怎麼想?”
“也對,他今日確實太熱情了,還是謹慎些好,明日我陪你去!”
“多謝吱吱,明日便全靠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