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間藤原兼治神色幾度掙紮,最後在藤原小雲莫名其妙的眼神中詢問道:“小雲,要是不想參加今天的活動可以不去,我會幫你告訴爺爺的。”
“啊?”藤原小雲懵逼了一下,反應過來自己哥哥的腦回路後哭笑不得的說:“哥哥,你在想什麼?你不會以為爺爺想讓我和禪院家聯姻吧?”
“難道不是嗎?”藤原兼治神色鬱鬱,他和藤原小雲相差八九歲,少年時在父親的要求下不停的學習,隻為了能在家族同齡人中更加出彩一點。
如今如願獲得了爺爺的看重,但他回頭時卻發現母親早逝,最小的妹妹也在他的忙碌下逐漸沉默,最後離開藤原家獨自生活,和他的聯係也越來越少。
可現在藤原小雲才回來多久,爺爺就讓她參加活動,且不說家族中同齡的女孩子有多少,這次參與旁觀的女眷卻隻有她一個,這次來的咒術師還是禪院家的公子!藤原兼治很難不往彆的地方想。
大家族用聯姻來穩固關係很正常,但有著那樣神秘莫測的力量的家族,一旦出了什麼事他們可能都得不到一點消息。而且咒術師和普通人可以說是兩個世界的人,藤原家在兩邊的影響力也截然不同,能提供的庇護更是有限。
藤原兼治不想把他的親妹妹推到火坑裡去。
想明白藤原兼治的想法後藤原小雲就忍不住笑了,然後又想到估計是爺爺沒有告訴他自己要做的事,要是自己失敗了也不會連累到太多人。
於是藤原小雲也隻好安慰他:“哥哥你真的想多了,隻是因為我好奇爺爺才讓我來看看的。”
藤原兼治臉上寫滿我不信,他們的爺爺也是藤原家的家主,雖然麵對子女孫兒時都莊嚴和藹,但對家族成員的價值都有所判斷,這點從每人每周能見到他幾次就可見一班。
他是不會把過多的精力投入到無用的人身上的。而且藤原小雲很早就搬出了藤原本宅,能參與的家族事務更是少之又少,藤原兼治能想到的也就隻有聯姻這一項。
見藤原兼治如此不信任的樣子,藤原小雲也隻能再三保證不會主動和禪院家的人交流,這才讓藤原兼治放心了些。
禪院家的人是在九點左右來的,領頭的卻不是禪院直哉,而是禪院家的家主,禪院直毘人。
這可真是意外,一次小小的除穢儀式把禪院家主都驚動了,該說他是看重藤原家,還是看重他的兒子呢。
藤原家主都不得不親自出來接待了,本來這事隻是交給了他看重的兩個孫子而已。
“禪院君,真是勞煩你親自來了。”藤原家主操起職業假笑上前打招呼,禪院家主也不甘示弱,一同上前來寒暄:“哪裡哪裡,許久沒見藤原先生,順便過來拜訪一下。”
兩隻老狐狸熟練的打著機鋒,客套了一番後才提到了正事。
“這是犬子直哉,這次的除穢會儀式由他主持。”禪院直毘人示意一名金發的年輕男子上前來,他神色倨傲,眉間有一種壓抑的傲慢,向藤原家主頷首道:“您好,我是特彆一級咒術師,禪院直哉。”
這話的語氣讓站在藤原家主身後的藤原兼治等人都暗自皺了皺眉。
藤原家主倒不會為一個小輩的態度生氣,他尚不確定禪院直毘人是不是在暗示他意屬的繼承人,但還是很給麵子的道:“嗬嗬嗬,真是年少有為啊。”
禪院直毘人麵上不做聲色,心裡卻暗自歎了口氣,他來時就反複告誡過禪院直哉,藤原家哪怕是普世中的家族,也十分值得重視,不要用對待普通人的態度去對待他們,這下看來他是沒聽進去多少。
直哉的咒術天賦雖然不錯,但處事待人方麵還是太年輕了。
但正事還是要做的,畢竟怎麼說也是藤原家花錢雇人來乾活的。
藤原家主把藤原兼治叫走了,和禪院家主去了室內喝茶敘舊,藤原小雲和她的另一個堂哥一起負責禪院直哉等人的除穢儀式準備。
藤原家自備了儀式所需的部分用具,藤原小雲的堂哥帶另外兩個禪院家的人去挑選,留下藤原小雲和禪院直哉交流。
藤原小雲無聊的聽他們說話,站的腿都酸了,眼看儀式終於要開始了,鬆了一口氣後對禪院直哉道:“我是藤原小雲,禪院君請跟我來,儀式地點在另一邊。”
藤原小雲還想著這樣正常的交流應該沒問題,下一秒就聽見禪院直哉不掩輕蔑的話音響起。
“藤原家是沒人了嗎,讓一個女人來接待客人。”
藤原小雲的腳步頓下,腦海中緩緩浮現了一個問號,她回頭從上到下的掃視了一遍禪院直哉,想看看他這幅還算好看的皮囊下麵是那根筋搭錯了,能在彆人家裡說出這樣的話。
這樣直白的打量似乎又惹怒了他,禪院直哉皺著眉道:“讓你的父親或者你的兄弟過來,女人懂什麼事,彆到時候在儀式過程中添麻煩。”
藤原小雲:“……”
笑死,你是甲方還是我是甲方,對甲方指手畫腳,很有膽量是吧。
藤原小雲深吸一口氣,皮笑肉不笑的開口道:“禪院君的意思是有女人在你就無法完成儀式了嗎,真是可惜,那還是請禪院家主親自來吧,想必父親總會比兒子厲害一點的。”
禪院直哉愣了一下,他把藤原小雲之前的片刻沉默當成了順從,卻沒料到她會開口反駁他,頓時惱羞成怒:“一個小小的除穢儀式而已,我當然能完成,你有什麼資格質疑我!”
藤原小雲反問道:“我家付錢讓你們來工作,我為什麼不能對你工作中的問題提出質疑?以禪院君的作風要想發揚禪院家,看來還路漫修遠啊。”
能否繼承禪院家這件事可謂是禪院直哉的痛點,他雖然是家主的親子,但其他叔伯也覬覦著家主的位置,而且外麵還有一個繼承了禪院家家傳術式十影法的伏黑惠……禪院直哉咬牙,怒氣上湧,但理智尚存,沒有當場對藤原小雲出手。
嗬,這種連咒力都沒有的女人怎麼可能知道他的力量有多強大,井底之蛙罷了。等一下的儀式上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恐懼,最好是當場嚇死!
禪院直哉陰暗的想著,哼了一聲不再與藤原小雲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