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見君上!”
穿著厚衣的魔族在宮殿外齊齊跪下,高聲呼喊。
無論男女老少,都聚集在漆黑的大門之外,竟是連天魔族的精銳都拿麵前的眾幻魔沒有辦法。
“聖子,要不讓我外出去好好教訓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吧。”澹台寅摩拳擦掌,正準備起身。
血旻聞言皺眉看他,眼中難得帶了威嚴,震懾得澹台寅一愣。
“你要前去火上澆油嗎?還嫌這裡不夠亂嗎?”血旻厲聲說道。
澹台寅被他這般訓斥一番,臉上掛不住麵子,心裡也氣得不行。
這鳩千夜誰不知天魔聖子是君上身邊的小白臉一個,仗著身體上位的家夥,竟然也敢踩在他的頭上撒野!真把自己當成個東西了?!
“聖子,三哥這般心直口快,也是想為您分憂一二。”澹台卯連忙開口解圍,“如今君上不在,幻魔一族如此叛亂,重擔都壓在聖子一人身上,真是讓在下看得心急如焚。”
血旻被澹台卯這般一點,心中也壓下浮躁,看向澹台寅,語氣也軟了下來,“君上很是看重你,正有意讓你接管落回天,若是你現在失了人心,怕是讓君上之後不太好做。是我太心急了。”
澹台寅是個沒心眼的,氣來得快走得也快,見血旻這般給自己遞台階,也欣然順著他的意思說下去,“是在下魯莽了,竟差點浪費了君上的一片好意。”
血旻見人被安撫下來,心中沒有輕鬆半分。
晏彆離開已然有好一會,卻遲遲不見他同溫清川歸來,如今幻魔一族先聞得有落回天易主的氣味,紛紛跪在宮殿門前。
說好聽點是叫請求,說難聽點就是逼迫。
偏偏他們還沒辦法下手,唯恐失了幻魔族的人心。
血旻焦急地在殿內來回踱步,他身為天魔聖子本就不該替晏彆插手收複幻魔族的事情,偏偏帶來的精英一個比一個不中用!
身為幻魔族的澹台寅是個沒腦子的莽夫,隻知道拳腳將人打服。而那個看著是和事佬的澹台卯,全身上下都是心眼子,晏彆不在他一個聖子如何能壓著住他?
真是讓他腹背受敵。
聽著外麵呼聲越來越高,血旻被煩躁地心如亂麻,一咬牙便拿起一旁的佩劍,聲音嚴肅,“我去找君上。”
“聖子,萬萬不可。”澹台卯將扇子橫在血旻麵前,擋住了他的動作,“若是聖子也跟著前去,此地當真是群龍無首了。”
“四弟說得是,聖子這裡不能沒有你坐鎮。”澹台寅附和。
血旻麵色一沉,站在原地遲遲沒有動作。
澹台卯見狀將扇子收了回來,反正對方已經聽進去了,用不著他再提醒了。
誰知血旻竟然沒有聽進去,見澹台卯將扇子收回,便快步走向屋外。
“聖子!”澹台卯大概也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不觀大局,起身準備上前將人帶回來。
他到不是真的對血旻無半分怨言,隻是若是對方出了什麼差錯,君上怪罪下來,他難逃其咎。
還未等到他走到門口,便感受到了一陣強大又熟悉的魔氣,緊接著麵前血旻便跪了下來。
“見過君上。”
澹台卯徒然一驚,連看都來不及看晏彆一眼,便跟在血旻後麵跪了下來,垂頭看向地麵,“見過君上。”
“見過君上!”身後的澹台寅也注意到這邊情況,連忙見禮。
“嗯。”晏彆似乎沒有心情同他們交談,快步從他們身旁走過,直直走向後麵的寢殿。
此時血旻才發覺,外麵的呼喊聲竟然平息了,想必是方才晏彆安撫下來的,這才讓他心中的石頭落了地。
可很快他又察覺到不太對勁,他出門時同晏彆打了照麵,雖著急行禮,但也瞥到了晏彆懷中的人。
是溫清川。
感受到強大的魔氣消失後,血旻和澹台二人才站起身來。
三人一時之間都沒有說話。
血旻是驚歎於晏彆竟然會這般大咧地抱著溫清川,同時也忍不住細想,溫清川的情況。若是對方情況良好,晏彆也不會如此急忙,竟然連掩飾都忘了掩飾。
澹台寅則是之前因為戲耍溫清川被晏彆威壓震懾一番,縱使心中感慨萬千,也不敢再開口說些什麼,生怕一個不小心,再觸碰了晏彆的逆鱗。
而澹台卯卻如同窺探到了什麼,目光在血旻臉上停留了一瞬便移開,看向寢殿方向,在扇子的遮掩下,眼底露出一抹精光。
三人共處一室,卻各懷鬼胎。
——
寢殿內。
晏彆坐在床前,看著床鋪上麵色蒼白的人,心中無端升起煩躁之意。
他清醒之時便發覺身下之人全身冰冷,與屍體無異,若不是探查過氣息尚存,他真當溫清川就這樣死在這大雪天裡了。
“嘖。”晏彆蹙眉看著溫清川蒼白的嘴唇,和對方無意識蜷縮身體取暖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