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麵上不動聲色:“我媽媽在做飯,你也來吧!”
鬱酌立刻星星眼:“真的?謝謝你宋小岷。”
小孩子的歡呼把整棟樓的聲控燈都震亮了。
宋非岷一臉嫌棄。
宋非岷媽媽是一位很溫柔的omega女性,單獨帶著宋非岷。
鬱酌很想知道宋母是什麼味道,但鬱母以前教過他,不可以隨便問彆人的味道,這樣是不禮貌的行為。
可是他還沒有分化,聞不到味道。
所以他問宋非岷:“你媽媽是什麼味道?”
宋非岷低頭,思考片刻:“我聞不到,但媽媽說她以前是雪蓮味的。”
“雪蓮是花啊,那應該是香香的。”鬱酌托腮:“可惜前段時間的測試表我有95%的可能性分化成beta,聞不到阿姨的味道了。”
“我有90%的可能是alpha,我幫你聞。”宋非岷表情嚴肅,聞不到她媽媽香香的味道,真是太可怕了。
宋母姓何,叫何之。
何之端麵上桌,招呼小朋友們過來吃飯。
她用圍裙擦擦手,笑著問鬱酌:“小酌,你生日是幾月幾號呀?”
鬱酌把麵嗦的稀裡嘩啦響,他實在是太餓了,在幼兒園玩了一整天,回家又吃他媽做的黑暗料理。
“好像是二月的……我記不太清了。”
何之笑得更開懷了,宋非岷呆滯一秒。
她道:“小岷是十月生日的,是不是該叫小酌一聲‘哥哥’啊?”
宋非岷咬牙:“哥,哥。”
鬱酌嘴裡有麵,聲音含糊不清:“好的,弟弟。”
宋非岷恨恨咬斷麵條。
鬱母告訴過鬱酌,並不是所有的小孩子都有爸爸媽媽,他們有的可能沒有爸爸,也可能沒有媽媽,但你不能因為他們沒有爸爸媽媽就欺負他,你更要保護好他。
想到這裡,鬱酌咽下麵條,向何之道:“我以後會保護好弟弟的!”
自這天起,鬱母悲傷的發現,鬱酌不回家了。
連他做飯都不回!
借口都是一個:“宋小岷沒有爸爸,我去當他爸爸保護他。”
鬱母:……
很快,兩個小朋友就都上了小學,秋明小學就在小區門口,所以雙方家長也不再接送。
一天下午,鬱酌和宋非岷回到家,打開門,看見何之正在和另一個陌生男人爭吵。
“我說過,宋正河扶養費你一分也不能少!”何之平時溫溫柔柔的,現在也被逼急了。
“清晨說了,五千塊,撫養你們兩個人綽綽有餘!”宋宋正河情緒也很激動:“何況非岷是alpha,我以後會帶她走哪個alpha會留在一個沒了腺體的殘次omega母親身邊?”
聽見沒有腺體,何之臉色白了白,她強撐著道:“我不管以後,宋正河我要的是你現在的態度,彆忘了我的腺體是怎麼沒有的?”
宋正河梗住,臉色憋的通紅。
夏市是大城市,一個月五千塊也隻夠養活宋非岷一個人,何之還要去琴行當老師才夠補貼家用。
“媽媽,我們回來了!”宋非岷麵無表情:“我們已經吃了三天白麵了,什麼時候才能吃肉啊?”
何之白了的臉色緩了些,心領神會:“明天媽媽工資就發下來了,可以買點肉。”
鬱酌腦袋不靈光,但也識趣的沒開口。
可是他們昨天才吃了油燜大蝦和五花肉啊!
鬱酌便將目光移向宋正河:“你是誰?”
宋正河麵色軟了些:“我是非岷的爸爸,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
鬱酌神色一凜:“胡說,我才是宋小岷的爸爸”他眼珠一轉,想到前段時間看電視學的新台詞:“大膽妖孽速速現出原形。”
他也是看這個叔叔和何阿姨吵起來才不講禮貌的,平時他都不會這樣的┐(─__─)┌。
宋正河:?
宋非岷:……
何之:“噗!”
宋正河黑著臉走了,同樣黑著臉的宋非岷卻坐在了沙發上一動不動。
鬱酌的外婆是英國人,基因隔代遺傳給了他,所以鬱酌的發色遠比宋非岷墨潑一樣的黑發要淺,是棕色的。
仔細看,還能找到他眼睛裡碎星一樣的藍。
但現在宋非岷才沒心情看星星,他表情嚴肅,仿佛在聯合國開重要會議:“我什麼時候承認你是我爸爸了?”
他比鬱酌低半頭,質問的時候一點氣勢也無。
何之假裝自己沒看見麵,無表情的回了廚房。
隨即,廚房傳來隱忍的笑聲。
宋非岷感覺這個世界都在針對自己。
白易是二年級轉學來的,全班的小朋友都不理他,孤零零的單人單桌看起來可憐極了。
鬱酌是個熱心的小朋友,老師每次評語都這麼寫。
所以他申請和新同學做同桌。
宋非岷抓住他的袖子,搖頭。
鬱酌鄭重點頭,以表安慰。
下課老師調座位,白易和宋非岷坐在了一起,鬱酌坐在了後麵的單桌上。
……和垃圾桶說話?
笑話,鬱酌怎麼可能知道孤獨這種東西!
鬱酌:“我告訴你啊,垃圾桶,其實宋小岷和一白小易隻是怕沒人玩,我要是讓他們坐在一起就誰也不會難過啦!”
他坐在後麵小聲嘀咕,不難過的白易在前排放聲大哭,不難過的宋非岷用鉛筆戳橡皮,然後戳本子,最後戳書桌。
老師發現的時候,書桌上已經布滿了小小的黑色淺坑。
老師把還在和垃圾桶說話的玉鐲拎到了兩人中間。
白易不哭了,宋非岷不戳了,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
隻有鬱酌摸不著頭腦……
次日是出鬱母生日,鬱父喜歡炒股,前段時間小賺一筆,搭上自己的私房錢給鬱母買了一條幾萬的項鏈。
鬱母歡歡喜喜的親了鬱父一口,把項鏈放進了保險箱,鬱酌送了鬱母一張賀卡,鬱母驚喜,結果也在鬱酌臉上親了一口:“謝謝寶貝!”
然後把賀卡也放進了保險箱。
何之帶著宋非岷來敲門:“青青,我帶小岷來串門啦!”
鬱母本名錢青,可能是因為家庭幸福,更多人願意叫她鬱太太。
“我自己做的蛋糕,不大,給小朋友們吃的。”何之把手裡的小盒子放到桌子上。
錢青不喜歡吃蛋糕,所以鬱酌和鬱父很少帶蛋糕回家。
但鬱酌挺喜歡的,幾乎每個小孩都喜歡吃蛋糕。
但顯然,宋非岷就是特立獨行的那一個,他嫌奶油味太膩。
錢青把蛋糕放在桌子中間,鬱父點上蠟燭。
他不讓錢青用打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