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年輕,隻曉得看臉,要我說那東西最害人。”
看來是沒有了,可是腦海中瞬間出現一雙直勾勾的眼睛,又長又直的睫毛一眨一眨地像開開合合的心門,明明話不多可是眼尾可愛的下垂好像藏著許多心事想要訴說,讓她想起小白楊直挺挺指著天空,頂著正午的陽光在地上投下九十度角影子。
他其實還挺帥的,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羅雲合覺得自己好像是有點中暑前兆了。
“那我不管,不帥不要!”這隻貓也俊,“舅媽,這貓男的女的?”
“公的。”這’長得帥’是個什麼帥法?聽說年輕人的眼光還和她們的不一樣;等有萬全的把握了再和她正經說道說道。
現在更讓舅媽操心的是連日的晴天,缺水的莊稼和在烈日下工作的二兒子。
但這些都是不能改變的天道,是人們遵循了千年的道理,所以讀書多好啊,讀書人有另外的道理。
但囚住貓的羅雲合的道理並不樂觀,她無法獨立,她感覺自己一個人不能活;而社會教會她的道理是:不獨立的人沒有好下場。
她不願在想這抽象的問題,在絞儘腦汁的想象還缺了誰沒問候。
“舅媽,黃允呢?我聽說他考上高中了?”
“嗯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大學。”
“肯定可以的,他現在才高二。”
他是一個可憐的孩子,小時候她還見過兩回,每次都小姑姑小姑姑地喊,一點也不怕生,有糖也願意分她吃。
後來聽媽媽說是叛逆了,誰都話都不聽,連他老子都敢打。
她不確定自己還能能不能認出他來。
“開學一個多月快兩個月了,一次家也不回。”舅舅難得開口,一說完又沉默下去,點燃一杆旱煙就開始叭叭的抽起來。
“縣裡來回一趟的路費小一百,沒節沒假的,今天來後天走。”雲合還不知道怎麼安慰老人失落的心,就看二嫂拿了紅豆出來邊撿邊回道。
雲合點點頭,“對對對,很麻煩的。”說完就和二嫂一起撿豆子裡可能混進去的沙石雜質;因為有事可做,心情也放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