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它在一直看著我，一直在河裡望著我，當我在買荷包時，打尖時，走路時都能感受到那一束熾熱的目光，但當我回頭四望時，它趕緊躲回水裡，或是躲到柱子後麵，一定不能讓我看到它的身影。我知道這是因為汴京的街道裡用符鋪路，妖是不能上岸的。

我看見了一隻妖，我竟然在今天的汴京城裡看見了一隻真正的妖，鯨頭人身，咧嘴微笑，目光熾熱地盯著我眼前挑選荷包的阿青姑娘。阿青姑娘不時回頭四望，但是臉色微紅。

“阿青姑娘，今日日頭曬了些，你的臉都紅了，趕緊躲著些日頭吧！”

“婆婆，我不要緊。”

我樓旁擺攤的阿婆，雖然每天都在佝僂著身子賣荷包，但是我一次都沒有見過她的家人，隻偶爾會碰到她去汴京的某處院子的後門，我還特地繞到前門去看過是誰的府邸，但是門框上兩天貼著桃符，門上還貼著門神的畫像，奇怪的是門環的顏色竟然是正紅的。

見到阿婆與阿青姑娘興奮地說話，我抓著瓜子撇了撇嘴便回到樓裡，這時廚子還在歇著，我便跟他八卦說：“那個阿婆不知道看到了什麼那麼興奮，上次她去邪門的宅子裡也沒有見她這樣！”廚子並不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