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嫿想說不是的,若是無所謂,又怎會經常夢見?
可他們久遠的回憶就像是從時間的縫隙裡偷來的一樣,夢裡偷來的東西又怎麼能作數呢?
而他是那皓月,她卻隻是流螢。
蘇嫿低著頭,眼裡沒有一絲光,小聲說道,
“我不值得的。”
秦珅艱難地扯了扯嘴角,語氣一樣落寞,說道,
“值與不值,不也已經這麼多年了。”
“蘇嫿,我等了那麼多年的答案,如果你早點告訴我,或許,我也不用糾纏這麼多年。”
像是在抱怨、自嘲,又像是在做了斷。
蘇嫿不可置信得抬頭望著秦珅,她以為被那張網困住的,隻有她一人。
可也隻應該隻有她一人啊,秦珅怎麼可以?
蘇嫿張了張嘴,看著秦珅,說“對不起,我”
“我應該說沒關係嗎?”
“你就是對不起我。”
蘇嫿低下了頭,好像說什麼都已成了徒勞。
他也並沒有說錯,如果她當年勇敢一點,但凡勇敢一次,他秦珅,是不是會更幸福?
蘇嫿臉色蒼白,睡了那麼久,似乎沒有恢複多少。
秦珅到底不忍,倒了杯水遞給蘇嫿後說,“既然無話可說,我走了。”秦珅拿起旁邊的白大褂,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手裡的水杯熱乎乎,看著秦珅離去的背影,蘇嫿長長歎了口氣。
第二天,沈漫漫在病房與蘇嫿邊吃水果邊聊天的時候,消肖矟和學生劉靜敲門走了進來。
肖矟,H城國際交流學校創始人,是一名退役軍人,身姿挺拔,步履穩健,從參軍開始到現在,就是一頭標準的軍人寸頭,幾年的軍旅生涯使他看上去很是堅毅偉岸,莫名的就給人踏實的安全感。
他也是沈漫漫的親哥哥。肖矟隨了父親的姓,沈漫漫隨了母親的姓。
“大忙人終於有空了?”沈漫漫半開玩笑地對著哥哥嗔怪道,本來還想說什麼,看到他身後的劉靜才靜了聲。
蘇嫿恭敬地喊了聲,“肖總。”
“在這還喊什麼肖總,沒事了吧?”
蘇嫿笑了笑說,“沒事。”
肖矟這才點了點頭。後頭的劉靜把花遞給蘇嫿開口到,“蘇老師,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害您暈倒。”說著竟然微微啜泣起來。
隻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啊。
“沒關係,你沒事就好。”蘇嫿出聲安慰。
小姑娘像是很委屈,竟然小聲哭訴起來,“他們……他們可以離婚的,可顧及我,現在搞得,好像……好像是我的錯一樣。”
他們三人,關於父母的話題一直都是禁忌。
最終還是蘇嫿開了口,看著劉靜道,“他們是為了你好,你應該理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