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嫿有點尷尬,臉和嘴唇還有些發燙,走過去開口問道:“額,時安小師妹,想什麼呢?你怎麼出來了?”
時安禮貌得喊了聲姐,然後才回答:“師父剛打了電話說快回來了,今晚人多,我想著先去對麵準備晚飯。”
路對麵是另一座民宅,那是她們的師父歐陽銘的家。
蘇嫿琢磨著時安說的“人多”,聽到後麵有些訝異,“你還會做飯啊,看起來還這麼小。”
時安乖巧得回,“不小了,成年了的。”
蘇嫿不由得笑,也不反駁,“嗯,那今晚就讓我嘗嘗時安小大人的手藝了?”
從看見時安第一眼起,蘇嫿就覺得她應該被人溫柔相待。那麼小小個,人長得美麗乖巧,看人的時候眼神有些膽怯地微微躲閃,這樣的眼神蘇嫿再熟悉不過。
兩人一起走向對麵那個房子,蘇嫿挑起話題,“時安,你的名字真好聽。”
時安沒有立刻回答,直到蘇嫿幾乎以為時安不會說什麼的時候才聽到一個落寞的聲音響起,
“嗯,我還沒出生的時候我爸爸媽媽就起好了的。”
蘇嫿也隔了很久才說,“那,他們一定很期待你的到來。”
時安:“是的。他們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他們說,願我一輩子喜樂安康。”
蘇嫿:“真好啊。”
時安:“嗯,會的。”
晚飯是蘇嫿和時安一起準備的,剛把飯菜和碗筷擺放好的時候,歐陽銘便帶著一名二十歲左右的男子踏入了家門。人還在天井就聞到了飯菜香味,頓時就響起了爽朗的笑聲和讚歎聲,
歐陽銘:“哈哈哈嫿嫿,這豉蒜三味鱸魚一定是你做的,在門口就聞見味了,彆人做不了這麼香的。”
聽了聲音,蘇嫿趕忙迎了上來,見到人歡喜地喊了聲“師父”後,心底就產生了自責和愧疚。
歐陽銘的愛妻早年因病離開了人世,然後就是,天涯地角有窮時,隻有相思無儘處。此後便沒再續弦,一心紮在了國家工藝美術事業上。他家中親人也不多,隻留了位耄耋之年的老父。後來收了蘇嫿當徒弟,長久的相處就把彼此當成了珍貴的親人。
因為後麵出國留學和工作的原因,蘇嫿回來的機會和時間都很少。而一旦發現一個人老了之後,往後每見一次麵都會覺得他比前一次更蒼老了些。
歐陽銘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給了蘇嫿家的感覺的人。再開口說話的時候,蘇嫿語帶哽咽:“師父,對不起。這麼久了才過來。”
歐陽銘語氣很是爽朗,笑起來的時候臉上的褶子很是惹眼,“傻孩子說什麼對不起,你過來我就很高興了,”然後又迅速變得很嚴肅,拍了拍蘇嫿伸過來攙住自己的手“不過你以後要是工作累了就過來喝喝茶,或者去山上玩一玩放鬆放鬆。但是工作很忙的話就算了,要注意休息。”
蘇嫿乖巧回:“我知道的師父。”
寒暄完時安剛從飯廳走出來,乖巧得喊了聲“師父”,注意到歐陽銘身邊的年輕男子看著自己,向他點了下頭就移開了目光。
歐陽銘看見時安的舉動,這才想起被他晾在一邊的年輕男子,介紹到,
“對了,這是我在s大的學生,姓陳,名易秋。也是我剛收的徒弟,”然後轉向名為陳易秋的男子,繼續道:“易秋,按照輩分,這是你的蘇嫿大師姐,旁邊的是時安小師姐。雖然她比你小了兩歲,但輩分可不能亂。”說著自己也覺得很有意思,抑製不住得“哈哈哈哈哈”大笑起來。
見三人打了招呼後,歐陽銘便去洗手準備吃飯,將空間留給了三人。
蘇嫿有著作為大師姐的自覺,“易秋師弟?你也過來這邊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