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在。你等等,”男子走到前台的辦公桌前,拉出了一個喇叭形的話筒,打開對著裡麵呼喊道,“隆巴頓先生,前台有人找。”
喇叭帶著他的聲音傳遍了溫室。
“除非他在靜音研究室,否則他應該很快就會過來,或者疲於應付那些植物,走不開,他會送個信兒。”男子對漢娜說,語畢他抱著馬克杯,帶著濃重的黑眼圈,轉身去了後麵的休息室。
漢娜在旁邊找了張椅子坐下,她無聊的翻著放在桌邊的雜誌和報紙。她扯著報紙翻看,唱唱反調,還是當年的風格,她不明所以的報道和笑話;預言家日報,廢話連篇。她轉而翻閱雜誌,都是專業期刊,不是她的專業,她一竅不通,她隻能看看圖片,還有一些漂亮的動植物。她翻到了刊內介紹的一個草藥協會年會,合照裡有潘西·帕金森的照片。年輕漂亮的女性在一堆老頭中顯得格外矚目。
“漢娜。”
熟悉的聲音打斷了漢娜的思緒。
漢娜回過身,納威穿著一件被濕噠噠的巫師袍出現在她的身後。
“嗨,納威,你還好麼?”她震驚地看著納威,手足無措地站起來。
“哦哦,沒事,”納威給自己施了個烘乾咒,揮揮手玩笑著說,“隻是剛從雨林區出來,模擬了巴西熱帶雨林氣候的溫室,那邊正在下雨。”
漢娜乾笑了兩聲:“我就是來看看你還好麼。”
“哦哦,謝謝,”納威想起自己和漢娜已經兩周多沒通信了,他走到她身邊拉開椅子坐下,又揮舞著魔杖給她倒水,“你想喝點什麼?咖啡,果汁?”
“果汁。謝謝。”漢娜從順如流。
兩個人抱著杯子,麵對麵坐著,氣氛有些尷尬。
“我就是擔心你是不是出事了。”漢娜率先打破了沉默。
“嗯……就是最近很忙,我得到了照顧3號和10號溫室的工作,他們一個是熱帶雨林氣候,一個是熱帶沙漠氣候。特彆是雨林,植物在這個環境裡變化特彆快,我得隨時記錄他們的生長情況……”納威侃侃而談著他最近的工作,但是他漸漸降低了聲音,漢娜低頭看著杯子,對此毫無興趣。
納威迅速轉變了話題:“我很抱歉,最近工作太忙了沒回家。你和我寫信了麼?可能我都沒看到。”
“嗯。”漢娜小聲地回答。
“你最近在忙些什麼?”納威主動詢問道。
“在學習釀酒。啤酒,但是最近我姨媽建議我去法國,去那邊的酒莊深入學習葡萄酒的釀造。”漢娜說著。
“那很有意思,你想去麼?”納威興致勃勃地問。
“但是我也可以去蘇格蘭,那邊有釀酒廠在招牌,威士忌酒廠。”漢娜說著她的其他選擇。
“你更喜歡哪一個?”納威饒有興致的看著她。
“我,我都行,但是我媽媽,我的家人想讓我去法國。酒莊給人感覺更優雅靜謐,更適合女孩子。”漢娜一邊說一邊期待地看著納威。
“那麼,挺好的,法國挺好的。據說天氣比英國好。優質葡萄都長在陽光明媚的,土壤肥沃的地方,環境一定很好……”
“但是在法國!”漢娜高聲打斷了納威關於葡萄的“廢話”。
“是,在法國。”納威愣愣地看著她。
“我要去法國,你明白麼?”漢娜瞪大了眼睛盯著他,再次強調著她的意思。
納威好像有點明白了,他點了點頭。他低下頭避開漢娜的視線,斟酌著不知道怎麼開口。
漢娜也無力地開口說:“如果我要去法國,那我們就結束了,沒什麼必要了。你很忙,看來也沒時間回複貓頭鷹的信,我也不可能經常越洋回來看你。”
“你說得沒錯。”納威讚同道。
他的話音剛落,漢娜生氣地站了起來,狠狠地盯了他一眼,拿起手提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接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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