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鄭州的天氣比往年熱的多，劉海洋在往超市門口的冰箱裡補貨。

“老板，這個多少錢。”

屋裡傳來一句女聲，劉海洋聽到愣了一下，往收銀台走去，收銀台前麵站著的是一個留著齊肩長發的女人，手裡拿著一瓶礦泉水，白皙的手腕上有一條質地粗糙的皮質手鏈。

她說：“劉海洋。”

讓他一下慌了神。

二零零九年的時候劉海洋十九歲，還在餘城一中讀高三。和往常的每一天都一樣，劉海洋放學以後要去學校附近的網吧做兼職網管。

那是一個在逼仄小巷儘頭的破舊網吧，通過一扇紅色油漆斑駁的小門，順著那些灰積得很厚的水泥樓梯爬上二樓，樓梯的扶手和牆上貼著一張疊一張的小姐兩百包夜和捐精代孕的小廣告，入口處網吧招牌已經被時間磨得看不清原本的樣子，破舊的機器，不知道糊了多少汙漬的粘膩黑色鍵盤，彌漫在每個角落的是泡麵和劣質香煙的味道，還有那些此起彼伏的臟話聲。

看到劉海洋進門，老板從前台探出半截身子。

“小海來了啊，快，我走了，趁你張姐不在，我去打幾把麻將，記住不能賒賬啊。”老板坐回去數著抽屜裡的錢，用十分放鬆的姿勢窩在座位上，花襯衣的紐扣勒得變了形。

“嗯，好。”

劉海洋接過錢櫃的鑰匙，把書包放到牆角，迅速進入網管的額角色。

“老板，開一台機器。”

“五塊錢一個小時”，劉海洋沒有抬頭，一張嶄新的一百塊出現在他眼前，順著錢看過去是白皙纖長的手指，他頓了一下抬頭看，眼前是穿著一中校服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