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好像喝醉了，無緣由地拿嘴巴貼上去，他隻感覺到背他的人抖了一下，他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慕集錦醒了就發現自己躺在醫務室了。醫務室的李姐讓他喝點水，開了點藥，喝完慕集錦才感覺恢複了一點。他坐在病床上抬頭看了一眼，發現了在旁邊守著他的蘇白，然後努力忘記他吻他黑痣的一幕。

“沒事吧。”

冰冰涼涼的聲音，不知怎的就緩和了他的燥熱與緊張，他放鬆了下來。聲音很好聽，慕集錦在聽了無數次他簡短的話語後，給他貼上個了這個標簽。

“我沒事了，謝謝你。”慕集錦揚眉笑了笑，嘴上這麼說著，其實胃裡還在翻騰，頭也有點暈。他看到蘇白皺了皺眉，歎了口氣。

“你看起來不像沒有事的樣子，先休息一下吧，體育課的成績這事不著急，我和老師講，還有如果不怎麼能曬太陽要早點說，不要硬撐，規定裡有寫學生身體不適應可以申請體育免修。”

蘇白依舊冷淡地說道，但是慕集錦還是聽出了一點關切還有一絲生氣，雖然心事被戳破，但是心裡泛起來感動。

“嗯，我真的沒事了，謝謝你，我現在好多了，等下課了，我就去和老師講。”慕集錦自知有錯，儘量把語氣放軟。

“嗯。等會記得再吃一次藥。”

滴，答。

聲音宛如水滴落下，不曾聽過的軟和語調在他心裡激起的一點波浪不斷綿延。雨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瞬間，慕集錦分不清是不是下雨了，等到外麵狂風卷起熱氣，雨開始傾盆落下時，他才反應過來是真的下雨了。

“下雨了。”

“嗯。”

簡單對話完，兩個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慕集錦發了會呆，回過神來，沒來由地說了一句

“我不喜歡雨。”

“我覺得從語文書上借景抒情的理論出發，沒有人能喜歡雨。”

慕集錦被他生硬的理論話給逗笑了。我是不是可以和他熟一點，他情不自禁地想，像之前說的無厘頭的話一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想和他說。

“我也不喜歡太陽，也不喜歡陰天。”

饒是蘇白，也再說不出啥理論。也是，無太陽的日子不就是陰天。又是一陣沉默。

“我喜歡晚上。”

“為什麼？”

“因為晚上才能看到月亮。”

那是他成百上千個夜晚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