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堂煙撫了撫身上的衣袍,勾起了嘴角略帶滿意的笑容“沒想到古裝也這麼好看啊,哈哈哈。”正在自戀的她忽然被人打斷。
“世子,馬車已經備好,可以出發了。”突然冒出來的青衣男子彎腰在一旁對自己說著。
沈堂煙的自戀戛然而止,有些摸不著頭腦,隻得雙手背在身後作勢,口中卻支支吾吾“去...去哪啊?”
“世子要小的每周單數日子都備好馬車,世子下午不是都要去那追月樓聽上幾個小曲嗎。今兒個世子是不去了嗎?”男子看了眼沈堂煙,依然貓著腰問道。
“啊?去...去啊!走吧,你帶路。”沈堂煙這才明白過來,不禁偷偷笑了起來,這不就圓了自己紈絝世子的夢了嗎。
走到一半,沈堂煙故作鎮定地問道“啊,對了,你叫什麼來著?本世子最近記性變差了,有些記不清人名了。”
青衣男子的腳步頓了一下,然後回道“世子,我是東風啊,我爹是您府上的管家,我承蒙王爺恩澤,出生便一直待在王爺府上,我打小就每天跟在世子身邊,世子記性再差,怎會不記得我了?”東風說完雙眼疑惑地回頭看了看沈堂煙。
沈堂煙頓時語噎,輕咳了兩聲,尷尬地笑道“嗬嗬嗬,我當然記得啊,我就是跟你說說笑,走吧走吧。”
兩人這才繼續往大門走去,沈堂煙抬起長袖擦了擦額間的那一滴汗。
沈堂煙爬上了馬車,獨自一人坐了進去,才感覺自在不少,東風坐在了車廂外,一聲駕車的呼聲,車軲轆緩緩轉動,漸漸勻速行駛起來。
沈堂煙剛想找個舒服的姿勢靠坐好,還沒坐穩車身開始一陣顛簸、抖動不停,晃得人頭暈眼花。
沈堂煙掀開車簾子看了一眼,外麵路上鋪的是凹凸不平的石板路,心歎了口氣,這富貴人家的馬車坐得真遭罪,還不如走路。
顛簸了一路,沈堂煙伴著惡心,被攙扶著走下了馬車,沈堂煙腳步還有些發軟,緩緩地抬頭望去,麵前掛著偌大的‘追月樓’招牌,這門樓和裝扮看著總有些眼熟,沒過半分鐘,便有人迎了上來。
“哎呀呀,小王爺您來啦,快快快裡麵請,雅間早已給您留好了。”一位濃妝豔抹的中年婦女諂媚地引著自己朝裡走去。沈堂煙頓時反應過來,原來這追月樓是青樓,這小王爺經常來的地方竟然是青樓........
沈堂煙腳步邁得有些虛浮,一路眼花繚亂,跟著花媽媽走到了樓內,放眼望去,頂上是粗壯的檀木作梁,中央偌大的紅色花球,幾條對稱的寬布條墜於房頂四周,點綴的珍珠、水晶不停閃爍著彩色光亮,沈堂煙心裡驚歎著這古代青樓的豪華,一陣風起絹動,頂上的飾物相撞清脆作響。
沈堂煙就這樣呆呆的看著,大堂裡熙熙攘攘的人,男女老少皆有,飲酒、飲茶談笑著,可謂是座無虛席。還有個不小的舞台,來的人似乎都在等待演出的開始。
沈堂煙正看得發愣,一個身穿紅色小袖長裙的女子走來,花媽媽對其說道“雪兒,帶小王爺到樓上雅閣。”說完依然滿臉堆笑地看向自己。
雪兒輕拍了下沈堂煙的肩頭,然後溫柔地挽著沈堂煙的手臂“小王爺可真讓人好等,今日可來晚許久呢,雪兒帶您去雅閣吧。”說完便輕輕拉過沈堂煙往樓上走去。
沈堂煙晃神地看著拉著自己的人,目脈如媚,唇赤如丹,確是位漂亮的姐姐啊。
沈堂煙被一路帶到二樓正對舞台包間裡,自己的手腕被放開,抬眼發現,除了剛剛拉著自己的雪兒,竟還有兩位美女姐姐手中抱著琵琶,跪坐在包間一側。
沈堂煙不自覺地有些緊張,有種來到夜總會的心虛感,雪兒忽然半倚在沈堂煙身側“小王爺今天要喝些什麼酒?讓雪兒陪著小王爺共飲可好?”
沈堂煙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與雪兒挪開了空隙“額,不...不用了,給我沏壺茶就好。”
雪兒有些奇怪今天小王爺的反常,怕不是小王爺已經看上了樓裡其他的妹妹?但也隻得愁眉苦臉的出去端來茶具。
等雪兒在跟前泡好了茶,樓下的舞台也開始了表演,舞台兩側不同樂器協奏著,台中央搖曳身姿的姑娘們各個嫵媚動人,沈堂煙的眼睛瞬間看直了。
難怪這擠滿了人的大廳,想必都是為了一睹這曼妙舞姿,鼓樂吹笙而來。沈堂煙目不轉睛地看著台上,整個場子的情緒高漲,每一小段舞曲結束後,樓下皆是歡呼叫好聲。沈堂煙也感歎道這古代的歌舞表演真不比現代女團遜色!
沈堂煙正看得入迷,眼前的廊道上走過了一行人,沈堂煙抬眸看了一眼,樓裡的姑娘在前麵帶著路,走在姑娘後頭的人身穿著白色錦袍繡著銀亮紋雲,腳踏著同為白色的錦靴,眉目柔媚,挺鼻翹唇,乍看一眼可真是位溫潤小公子。
白衣公子身後跟著的人,身形比公子還略要矮小一些,沈堂煙細細打量著眼前走過的兩人,眼眸微動,抬起了眉尾,臉上忽然露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
聽著這聲響,這兩人似乎是在自己隔壁坐下了,沈堂煙被勾起的濃濃好奇心,湊頭在雪兒耳邊問道“雪兒姐姐,你可知道剛剛走過去的白衣公子是什麼人?”
雪兒愣了一下“小王爺說剛剛那二位呀?看著麵生,似乎是第一次來咱們追月樓,不過能坐到這雅閣看戲的,都是非富即貴了。”雪兒笑著跟沈堂煙解釋道,最後還不忘奉承一句“不過都不能跟小王爺您比了,您可是咱這最尊貴的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