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眼睛笑成了一條縫,不緊不慢地說道“公子,四兩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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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堂煙垂頭喪氣地啃著糖葫蘆走在路上,一時衝動消費,花了這麼多錢,本隻是想體驗一下古代算命,竟被胡謅騙去這麼多錢。“真是的,我怎麼會去考功名?更加不會娶老婆啊,四兩銀子!....就買倆破香囊!”
東風跟在後頭隻聽沈堂煙喪氣地自言自語,上前勸慰道“世子,前麵有家茶樓,要不咱們坐下來歇息一下,消消火?”
沈堂煙還沒聽東風說完,就被一陣嘈雜人聲吸引,就在茶館旁,聚集著不少人,沈堂煙大步走近去瞧。
一群人圍著一圈,腦袋頂著腦袋
“打它!打它!”
“上啊!”
“這隻不行啊!”
沈堂煙回頭問東風“這是在玩什麼?”
“世子,這是鬥蛐蛐,這些人會下注,賭哪隻蛐蛐會打贏。”
沈堂煙明了了,這是賭博,跟現代路邊騙術一般,這些人肯定大多都是托,遠離賭博,守住銀子!
看了眼旁邊茶館的門牌“東風,你說的是這家茶樓嗎?”
“是的,世子。”
沈堂煙揮了揮衣袖,就走了進去。
東風一臉笑意地問剛落座的沈堂煙“世子?您想喝什麼茶?我去點。”
沈堂煙看了看周遭“隨便吧,都可以,你看著點吧。”沈堂煙對茶一竅不通,進來僅是因為有些渴了,而且有些身心俱疲。
就在這時,茶館中央的台子緩緩走上一個人,那人手中折扇啪地一展,台下的人紛紛吸去了目光。
沈堂煙也不例外,一位素衣男子手持扇子,站在一個小桌子後。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說書先生啊。
這說書先生一出來,茶館裡的人就湧進更多了,東風點完茶回到座位,看了眼台上“這不是百曉先生嘛,怪不得突然這麼多人進來了。”
沈堂煙好奇地問了句“他很有名嗎?”
“是啊,百曉先生滿腹奇聞怪談,說起書來繪聲繪色,聞者甚眾。隻不過他不會固定在一個地方,各個茶館酒樓老板都會高價請他去,世子今天運氣不錯。”東風看著台上傻樂地說道。
台上先生堂木一拍“話說,東朝榮化年間,有個土匪頭子叫張鷹.........”
東風嗑著瓜子,引長了脖子聽得全神貫注,沈堂煙並未把注意力放在台上,她正側著耳朵聚精聽著旁邊桌子的八卦。
“你知不知道,咱們臨雲的富商王氏被抓了。”
“啊?為何事被抓了?”
“他們家的小兒子不是入圍今年的秋試嘛,那王老爺給禮部侍郎送禮,這就算了,竟還送女子,那女子倒是貌美,但卻是王氏從村裡搶來的,一路上怎麼都不依,尋死覓活地鬨不小動靜,滿大街都曉得了。這官府顏麵怎掛得住,所以直接辦了這王氏一家,家產全部充公,以儆效尤。”
“那真是大快人心啊!這王氏在咱們臨雲不少產業吧?”
“誰說不是呢,抄家全都給了公家了。你還不知道吧,就咱現在這條街上,大多都是王家名下的鋪,聽說是要準備過兩個月拍賣出售呢。”
說話的兩人似乎感覺到隔桌有耳,警覺地回頭看了看。
沈堂煙連忙收回了脖子,裝作不經意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心想道,這故事可真刺激,絲毫不比台上的遜色啊。
天色漸暗,東風因為今日見到百曉先生,在跟著沈堂煙回家的路上一直咧嘴傻笑。
沈堂煙看著東風徑自說道“小姑娘追愛豆也沒你這麼癡啊。”
回到府裡,正好到了飯點,沈甫和林鳳早已入座,沈堂煙看著桌上的菜笑嘻嘻地坐下“家裡這夥食還不錯嘛,以後我就在家裡吃,還省錢!”
沈甫端起飯碗,冷不丁來一句“這某人啊,要是月底沒有交來調研報告,以後這夥食費也要從月例裡麵扣的。”
沈堂煙差點被飯給噎住,可憐巴巴地看向林鳳,林鳳佯裝不知,挪開了視線。然後又看向沈甫,沈甫眯笑著眼看著沈堂煙,眼角紋都笑出來了。
突然,這滿桌的飯菜頓時不香了。
吃完飯後,沈堂煙手裡捏著四兩高價買來的兩個香囊走回屋。
雖說不信,但這價錢在這,老老實實地掛在了算命先生說的兩個地方,再不濟,也是圖個吉利吧。
沈堂煙百無聊賴地拿起東風那借來的話本子翻看了起來,正看得入迷,忽地窗外晃過一個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