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小時候有樣東西落在我府上,如今你想必是記不起了,今日正好將其交還予你。”白若笑道。
沈堂煙滿頭霧水地看著白若從一旁拿出一個小木盒放到自己手中。
沈堂煙期待又好奇地打開了木盒子,沈堂煙打開後,臉上的期待變成了疑惑,單手小心的將盒子裡的東西拿了起來。
“這...是我落下的?”木盒子裡裝的竟是一小團泥巴。
如果不是白若拿給自己的,還裝在這木盒子裡頭,沈堂煙還以為這是從荷花池邊現撿來的。
白若輕笑“正是,你將其轉過來。”
沈堂煙手腕一翻,看到另一麵歪歪扭扭地,好像是捏的一張臉。
“你小時候說,這個泥人便是你。”白若婉婉說道。
沈堂煙聽到麵部微微抽搐,這個牛鬼神蛇、歪瓜裂棗、四不像的泥巴,竟然是我自己?小時候自己是對麵部五官有什麼天大的誤解嗎。
東風湊過來看了一眼,也被驚到了。“世子,您小時候的技藝,也著實鬼斧神工啊。”說完還滿臉肯定地給沈堂煙立了個大拇指。
沈堂煙手中拿著泥人,苦澀地對白若笑了兩聲“嗬嗬,是嘛,確實挺像我的...”
白若被逗樂了“既然如此,那如今便物歸原主了。”
看白若一直偷樂的神情,沈堂煙十分有理由懷疑對方是不是在惡作劇自己,卻又沒有理由說出來。
日側時分,微微起風,沈堂煙見白若穿的單薄“今天習畫就到這吧,以公主你的繪畫底子,假以時日肯定會成為大師的。”
白若目光閃爍,微微抿嘴淺笑“好,那不知白若以後,是否還能請堂煙教我習畫?”
沈堂煙低眸收拾著手上的泥人,將其放回到木盒裡,嘴邊卻下意識地笑道“教畫畫,我很貴的。”
白若怔了怔,福兒搶道“公主請你來已是你的福氣,竟還敢說三道四!”
白若拉住福兒,嘴角的笑意尚在“堂煙說的在理,教人習畫本就是費時費力之事,何況堂煙的技藝超群,收學費更是應該的。”
沈堂煙沒想到自己的玩笑話,卻被白若認真的聽了進去,連忙擺手“公主,我開玩笑的,你彆當真啊。”
白若眼角彎了彎“但白若並未說笑,以後堂煙每來教學一次,白若便交五十兩學費,如何?”
沈堂煙和東風主仆二人,雙雙一臉錯愕,瞪大了雙眼,五十兩一次的高價啊,放誰誰不心動啊。
沈堂煙聽著公主說出財大氣粗的數額,再看了眼身旁呆滯的東風,算算這五十兩,頂他幾年的工資了。
沈堂煙摸著額頭,眼神飄忽“那個...公主,其實也不用這麼客氣的,教畫畫嘛...”
“那就依此定下了。”白若打斷了沈堂煙的話,笑著說道。
——
“世子,以前我爹常跟我說要多讀書,書中自有黃金屋,今天我可算是真正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啊。”東風在回去的馬車上一臉羨慕地對沈堂煙說道。
沈堂煙沒有聽到東風的話,腦子還在想著那五十兩一次的學費,確實太多了,下次去的時候還是說清楚拒絕白若,不能像今天這樣失禮了。
馬車行至半路,突然一陣急刹猛晃,沈堂煙驚的扶住了座位,然後車外的人傳來話“沈世子,實在是抱歉,車軲轆被硬石損壞了,請您稍等片刻,小的回府取個新的過來。”
沈堂煙掀開車簾子趕忙說道“不用了,不用了。沒多少路了,我們走回去就行。”
車夫一臉難色“您是貴客,讓您步行回府,有失禮數,公主會怪罪小的失職。”
“不會不會,你就說是我想走路。”沈堂煙隨即跳下了馬車“多謝啊。”說完沈堂煙道完謝便和東風一塊離去。
“世子,您是不是早就知道白公子是女子了,怎麼也沒跟東風說起過呀。”東風一臉八卦地問道。
“人家本來就是有意要隱瞞,我乾嘛多嘴說出去呀,況且你現在也知道了,她可是尊貴的公主。”沈堂煙背著手看著街兩旁的小攤。
“世子說的有理,對了,今日可是單數日子,世子可要去追月樓呀?”
沈堂煙頓時停下了腳步“東風,這個月還有幾天?”
東風歪著腦子想了一會“啊!還有三天,世子,您問這是做什麼?”
沈堂煙聽到之後木住了,然後雙手捂住臉,哽咽道“做什麼?作繭自縛啊...”
滿是不解的東風,看著神情沮喪的沈堂煙拖著沉重的身軀自顧自地向前行進著。
東風低聲嘟囔著“聽說藝術家都有些心理問題,看來咱們世子真的是名藝術家了。”
心裡不禁為世子感到高興,趕忙跟上去,興奮地說道“世子,那咱們還去追月樓嗎”
“去你個頭,沒錢!”
沈堂煙邊走邊冥思苦想,這調研報告到底該從何下手,忽地看見路邊有個攤子圍滿了人,吃瓜心態一瞬間掃空了煩惱,步履突然變得輕盈,走到人群後方,踮腳往裡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