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隻能偷溜進去了,沈淮野暗自歎息。
一直藏在衣袖裡的筆落入掌心,沈淮野找了個監控死角,用筆劃開了虛空。
而虛空的對麵,是熟悉的一號白鯨館。
他抬腳跨過,空間裂縫在他的身後迅速合攏,與原來一般無二。
“誒,你知道嗎,這次的海洋館案件不簡單啊,就連特殊事件研究所的那位都出動了。“
“那可不,你沒看見那個水族箱裡的人啊,凶手真不是人。”
兩個被迫加班的小警員悄咪咪跑過來小聲聊天,但由於和沈淮野的距離太近,不小心講對話聽了個全。
拐角的沈淮野若有所思,他記得他走的時候,被害人還沒怎麼樣啊。
非存檔現場,是跟現實同步進行的?
如果這麼說的話,他進入海洋館是在三點左右,被強製退出大概是在三點四十五到四點十五這個時間段。
現在是淩晨四點多,可供凶手發揮的空間太大了。
他要去案發現場看看。
“喂。”沈淮野從拐角冒頭,手輕輕搭在一個人的肩膀上,“衣服,可以借我穿一下嗎?”
小警員瞬間警惕,拔腿就想跑,卻被沈淮野輕輕鬆鬆拖回來,一個手刀打暈。
他的同伴見此,也顧不得危險了,衝上去就想將沈淮野製服帶走。
但沈淮野不太理解這個流程,擋住他的邊擋攻擊邊問:“你是警局派來協助的警員?”
“關你屁事!”警員暴躁。
他隻攻弱點,沈淮野又不想傷他,隻能不斷往後退。
沈淮野:嘖,這人怎麼這麼不好說話。
“那你在查這種重要案子的時候摸魚,報上去的話,你的年終獎應該就沒了。”
譚漠傾說過,一般的人都很在意年終獎這東西。
聽到這話,小警員愣了一秒。
沈淮野抓住這一秒,快速上前敲暈,然後把他和他的同伴放在了比較隱蔽的角落處。把他們衣服扒了換上,理了理打架時歪了點的口罩,拎起放在地板上的關東煮,轉身從拐角走出去。
他憑著記憶走到了白鯨館內部,不小的展廳裡麵空無一人,水族箱中也沒有任何痕跡,平靜的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不對,剛進來的時候還沒有問題,所以,是剛進來遇到的那兩個摸魚的警員?
沈淮野眯了眯狹長的眼,忽然意識到自己被耍了,不是被那兩個警員,而是這整個歡樂穀,都被布置成了幻境。
隻是連他一開始都未察覺的幻境應該是很難得的消耗性道具才對,誰這麼奢侈用在整個遊樂場呢。
沈淮野輕笑,這還真是他遇見過的,最有趣的案子。
不過當務之急是回到現實。
離開這種大範圍的幻境還是很簡單的,因為範圍大,所以與現實的屏障要薄很多,因此隻要發覺是幻境,就可以隨時脫離。
果然,新生的幻境真好騙。
沈淮野看著周圍熟悉的場所滿意點頭。
大範圍的幻境都有一個特點——讀心,而新生的幻境不了解實際情況,看見沈淮野心裡知道怎麼脫離幻境就直接按照這個來放他走了。
不過這方法也隻能騙騙形成不到一星期的幻境寶寶,它們在一個星期後會繼承到自己種族相關的一切事情。
沈淮野光明正大的穿著扒來的衣服走在路上,一路收獲了不少路過警員的注目禮,但由於態度過於坦然,竟是沒一人發現哪裡不對。
頂多隻是覺得,這人看著眼生,估計是人手不夠調來的新同誌吧。
直到他半隻腳踏入白鯨館,一個長得很凶的警員攔住他,上上下下打量,”新來的?以前怎麼沒見過。“
沈淮野神情自然,一點沒有要被抓包的恐懼,淡定道:”剛被調來,沒見過很正常。“
“嗤。”那人明顯不信,揮揮手說道:“帶走帶走,以妨礙公務為由關了。”
妨礙公務?也不知道是誰妨礙誰。
這時,沈淮野一米八身高的優勢就顯現出來了,他居高臨下看著要關押自己的人,微笑著說:“關我,可以,但我要先見見你們這職位最高的。”
明明隻有幾厘米,那人卻好像感覺到了天塹般的差距,好像他在自己觸碰不到的地方俯瞰著自己。
這個認知讓他十分生氣,“你要見譚總?好啊。”
他將手銬銬在沈淮野手上,說:“把他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