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絹布給他,他從懷裡掏出另一張絹布。
“你從哪裡得來的?”她驚訝。
“來時路上,做的標記。”他答,看著一身紅妝的她,“一起看吧,你將每個關隘都記在心裡。”
兩人一起對比,兩張絹布的標注,一模一樣。
“她為何會願意給真的?”王珠困惑。
“因為她要借你之手,除掉一個人。”他猜的。
“為了財物,至於嗎?”王珠歎息。
“大概還有彆的原因吧?”他將絹布給她一張,“收好。”
她接過,看著他臉上複雜的表情,微笑道:“我家牆上的四幅畫,你可收好了?”
他點頭。
“飛鴿傳信吧。”她說道。
“不急……”他皺眉。
“這麼大的案子,不可能就你一個人吧?”她驚訝——其實,她也不能確定,他要查的案子具體有多大。但是光她家來曆不明的巨額財物、知府的貪腐,以及王氏謀財害命的手段,就已經不小了吧?
“我曾出戰過,在西南邊境的漢城,那裡有我的軍隊。”他如實相告。
“那簡直太好了!”她欣喜不已,“快,通知他們。”
他皺眉,臉上複雜表情更加濃烈。
“怎麼了?”她問。
“財物出自你家,雖父母橫死,但你還活著,你肯定會被判個沒官為奴,你怎麼辦?”他問,心裡雖想好了策略,卻依舊萬般不願。
“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為奴就為奴唄,有什麼關係?”她笑,豁達又嫣然。
一特急奏章入金殿,無人敢做任何耽擱,陛下剛剛坐定,百官禮畢,奏章就剛剛到。
“念。”陛下拂袖,袖口幽幽暗香。
“皇三子周乾趙王城一行,破橫行多年匪案,繳獲贓款,官匪豪強如何勾結,具登記在冊,已按朝廷規程還與苦主親屬。王氏趙氏及知府朱焯一應人等關押於刑部天牢,聽候處置。
另追回四幅古畫,乃顧愷之真跡。因實在珍貴,不敢假手於人,待回京親自交與陛下。”
太監念完,百官鴉雀無聲,陛下也呆了好一會兒。
“什麼,案子辦好了?朕派了那麼多人去,俊親王跟淮親王親率大軍前去,一點痕跡都沒有找到,他給辦好了?”陛下問,眼神裡都是不信,百官過度震驚,更是不信到極點。
“陛下,奏章裡是這麼寫的,事實如何,有待核實…”太監答。
“還找回了失蹤已久的名畫,還四幅?”陛下倏地起身,百官忙垂頭。
“大理寺、刑部、吏部,皇三子這個案子,你們三司會省,朕親自監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