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田上的稻草人】9 韜草人圍城……(1 / 2)

黑沉又寂墨的時間過去,天空中沒有星辰,隻有一輪月色。

稻草人的杆子敲擊著地麵“叩叩”的聲音和薩麥爾的心跳聲重合,兩個人雖然發言很霸氣,但是人很慫,他們不確定這稻草人會不會對光線敏感,所以把燈關了。

鄭子魚的眼神在屋內尋找可以藏身或者是短暫躲避這群家夥的地方: 這屋子雖然大,但是裡麵陳設的家具並不多,零零散散的設在屋內,不符合任何一個室內設計的美學,床倒是格外的大,一張床躺四個人都行,整個屋子裡透露出來的都是60年代的風格——除了那一整麵在客廳西麵的巨大玻璃。

巨大的玻璃代替了木頭做成的牆,用類似鐵絲網的東西在外麵又圍了一層,深紅色的單色窗簾掛在兩邊,簡直是與整間屋子格格不入,像是突兀的出現在這裡的異類。

現在重點是要找藏身之處,但是這沒地方藏啊!

薩麥爾重新打開早上他們進入支線的那間臥室,裡麵破敗的木床實心的,貼著紅 “囍” 字的衣櫃用一把巨大的鐵鎖鎖著,他試著發力打開鎖,“哢”“哢”的聲音回蕩在空蕩的房子中,鄭子魚透過玻璃看著屋外,一個種著點小青菜的農家院子,籬笆外層層疊疊的黑影無不彰顯著,他們已經被不知多少個稻草人包圍住,木棍咚咚的聲音響起,他們……在敲擊籬笆!身後也突然傳來異響。

鄭子魚猛的轉頭,那個膽小鬼稻草人此時又站了起來,鄭子魚的雙眼清晰的向大腦傳遞了這個稻草人是怎麼站起來的……

那根棍子變幻的樣子像極了人的腿,甚至能說得上就是人腿的模樣,彎曲,屈膝,最後垂直站立便回一根堅硬的木棍,肌肉的舒張伸縮讓鄭子魚幾乎後背濕透,薩麥爾站在臥室門前,他沒打開那把鎖,衣櫃差點給他砸碎了。

他看著鄭子魚和稻草人僵持的場景,簡直想現在就轉身回去。

“嗤嗤嗤……是外人,”稻草人發出奇怪的聲音,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嘴中不斷的掉出些肉塊血漿“外人……來外人了……要招待,媽媽說,說的,要,好……好招待! ”語言結束的瞬間,他就憑借著那一根木棍,稱得上是以飛奔的速度閃現到鄭子魚麵前。

“砰!”薩麥爾幾步助跑,然後跳起來,大長腿往稻草人背上一踹,鄭子魚隻是往旁邊挪了一步,稻草人就呈勻速曲線運動的飛到了玻璃牆上。

玻璃毫發無損,稻草人血肉模糊,整個''人''就呈折疊狀的癱在地上,藏在稻草下的一隻眼珠,咕嚕嚕滾到了薩麥爾腳下。

薩麥爾撿起來,借著玻璃窗折射出的月光看看,月光透過玻璃體,透過晶狀體,透過虹膜,最終照在了薩麥爾綠色的眼睛上,兩隻眼睛對視,稻草人的眼珠子和人的眼珠從肉眼上看沒有區彆,該有的結構都有,放在光下照時晶瑩剔透,虹膜的顏色居然是純粹的黑,這麼一照,像是一片薄薄的墨鏡。

鄭子魚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玻璃牆外,道:“不確定的東西,彆亂碰,按剛剛我們倆弄出那麼大動靜,外麵的稻草人反應卻沒變,這麵玻璃應該是單向隔音玻璃,可是這根本不符合這個年代的背景,又或者稻草人沒有視覺聽覺。”

薩麥爾將眼珠丟到地上,然後一腳踩爆,兩眼也是望著玻璃牆外,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有些無所謂的語氣 :“喂,你沒覺得怪異麼?”

“怎麼說?”

“八卦中,分乾、兌、離、震、巽、坎、艮、坤,而乾為天,坤為地,震為雷,巽為風,坎為水,艮為山、離為火,兌為澤,而這個房子的布局就是按照裡麵 ' 天地定位,山澤通氣,雷風相薄,水火不相射 ' 的規律,”薩麥爾雙手插兜,語速很快。

鄭子魚“喲”了一聲,“你還會這個?”

薩麥爾倒是無所謂:“以前無聊啊,啥都管護士姐姐要著看。”

“厲害,還有護士姐姐呢。”

“嗐。”

兩個人雙目死死的盯著玻璃牆外。

稻草人們齊心協力敲擊籬笆,終於把籬笆敲碎了,殘骸被它們的''腿''踩成了木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