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知言一直都知道任宣並沒有全心全意地喜歡自己,因為他們之間還有一層利益關係,這讓薑知言覺得更有安全感,因為依靠虛無縹緲的感情,倒不如利益關係來得穩定。
所以隻要她紅一天,任宣就沒有理由結束這段感情。
從一開始的無微不至,到現在忽冷忽熱,薑知言覺得可能任宣覺得有些厭倦了,畢竟沒有誰能永遠都保持熱戀的狀態,這些薑知言都明白,雖然有些生氣,但是也在接受範圍之內。
她唯一防備任宣的就是,她一直都關注著任宣手上是否有比自己更紅的藝人,在公司高層對任宣的待遇越來越好,任宣也能為公司談下更多的資源的情況之下,至今為止公司都還沒有誰紅過她的,雖然黑紅也是紅。
所以即使她和任宣之間一直都存在著大大小小的矛盾,她都沒有想過任宣會背叛她。
可現在呢?證據以這種情況出現在了她麵前,就好像老天故意看不慣她自信滿滿的樣子,特意用這種荒唐的方式都要狠狠地打她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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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歲晏在幫忙辦出院手續,薑知言抱著手機心不在焉地跟著他,鐘歲晏看著有些放心不下,反複和醫生確定,她這種情況是否真的能出院。
而薑知言正從微博熱搜得知自己確實是出車禍了,公司已經發了聲明,沒有外傷,隻是一直昏迷不醒。
而任宣的微博卻並沒有動靜,薑知言現在不知道該不該聯係他了,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任宣,現在這種狗血的情況薑知言還沒有完全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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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檢查都沒有問題,確實隻有些輕微的腦震蕩,現在已經可以出院了,現在的她估計有些受到刺激出現暫時性失憶的症狀,後續大概率會慢慢想起來的,不用擔心,有什麼問題及時來就醫就行了。”醫生說。
鐘歲晏這才走到薑知言麵前,給她遞了一杯熱水,然後陪她坐在醫院大廳的長椅上。
“謝謝。”薑知言捧著熱水,眼睛絲毫沒有從手機上離開。
“雖然你出現了短暫失憶的症狀,但是醫生說不用著急,這些後麵都會慢慢恢複的。”鐘歲晏轉述。
見薑知言依舊沒什麼反應,鐘歲晏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陸栩?”
哦,對了,現在薑知言所在的身體叫陸栩,她還是聽不太習慣這個名字。
“什麼?”一連串的打擊讓薑知言身心俱疲,她實在是有些懶得應付。
“你還記得你住在哪裡嗎?我送你你回去?”鐘歲晏說。
薑知言無奈歎了口氣,誰知道這個陸栩住哪裡啊。
“如果你不記得的話要不然聯係朋友問一下?”鐘歲晏提議。
薑知言更不知道陸栩都有哪些朋友了。
見薑知言沉默不語,連鐘歲晏都有些無可奈何了,這一問三不知的狀態可不好辦了。
就在這時,陸栩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備注是經紀人。
“陸栩,你死哪去了?”
電話一接通那邊中氣十足的聲音就在薑知言耳邊炸開。
薑知言趕緊將手機拿得遠離自己,一旁的鐘歲晏都能聽見手機裡氣急敗壞的聲音。
“我好不容易幫你爭取一個帶台詞的龍套,你居然敢放我鴿子,你還想不想乾了?”
薑知言翻了個白眼,從她入行到現在還沒有人敢這樣吼她:“我出意外住院了,吼什麼吼。”
“你……”電話那邊的人好像被她的態度哽住了,緊著發出了更加尖銳的聲音,“你居然敢用這種態度和我說話?你彆想說台詞了,一句也彆想,給我老老實實跑群演吧,跑到你人老珠黃。”
電話被掛斷的忙音讓薑知言愣了一下,她頓時火冒三丈。
一個電話打了過去,那邊的人像是故意吊著她一樣,十幾秒過去了才慢吞吞的接了:“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
“害怕你大爺,你一個經紀人連給藝人爭取資源都爭取不到,還有什麼臉在我麵前耀武揚威的,還跑龍套跑到人老珠黃,我可去你的吧,就算你半截身體入土了,老娘也貌美如花風華依舊,我勸你啊,趁現在還能混多攢點錢去醫院治治你的嗓子,不然以後在劇組打雜人都嫌你聒噪。”薑知言一通發作,不等對方反擊就立馬掛斷電話,還拉黑了對方聯係方式。
“哼,把你的反擊機會給你掐斷,氣不死你。”薑知言惡狠狠地對著手機說。
經過這麼一發泄,薑知言的心情倒是好了些,她扒拉一下落在額前的頭發,一抬眼看見一旁的鐘歲晏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笑什麼?”薑知言直言不諱地問。
“沒,就是感覺你挺有魄力的。”鐘歲晏朝她豎起大拇指。
不知道為什麼薑知言總覺得這種半打趣半誇讚的微笑看著非常讓人討厭,尤其是這種笑容出現在鐘歲晏臉上,很奇怪,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