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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度最近很忙,他頻繁的接取任務,輾轉在世界各個角落,忙到連作為搭檔的琴酒都見不到他,整整一個月,他們之間甚至一個電話都沒有。
夏無塵對於琴酒完全沒聯係過他這件事接受良好,畢竟從前也隻是他喜歡黏著對方,艱難小心地維持那一點關係罷了。
他固執的認為這裡麵沒有他換了手機號卻沒通知琴酒的原因,這當然是對方不上心。
從前夏無塵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到現在才來思考這個問題,一條生命的重量,對琴酒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
符咒的能量不分善惡,甚至他的第一任主人聖主就是世間最大的惡魔,可遇見成龍和小玉的夏無塵,似乎有些本能地排斥黑暗了。
對於黑暗,他可以毫不猶豫舉起槍口,旁人與他無關,可就像他在本能上不願與聖主作對一樣,對於琴酒,他就下得去手了嗎?銀白的雙瞳轉為淺綠,少年發出一聲冷笑。
——有什麼下不去手的?
假若真有那麼一天,他會率先考慮應不應該,而不是願不願意。
夏無塵站在被他和琴酒默認為[家]的地方,仰頭望了望樓上,確認上麵沒有燈火,附近也沒有車輛停靠後鬆了口氣,他挑半夜過來取東西,沒什麼彆的原因,隻是單純不想碰上琴酒而已。
可天不遂人願,少年剛一推開大門,便見到熟悉的客廳中,在月光映襯下傾瀉如匹的銀發。
長發的主人鬆鬆垮垮地披著浴巾倚坐在沙發上,盯著他的墨綠眼瞳猶如孤狼,對他說:“關上門過來。”
半夜不睡,燈也不開,明顯是在等人自投羅網,夏無塵微微皺眉,他前天回基地時碰上科恩,對方說過琴酒這幾天有任務的。
嘖,他多半是被人設計了,可作為搭檔總歸也要見麵,他一言不發地關了門走近沙發。
琴酒下意識伸出的手落空,聲音微冷:“站那麼遠乾什麼?”
銀月如霜簇擁在青年身側,卻不如浴巾下冷白緊實的皮膚更引人注目,這人無論外貌還是行事風格,都帶著他特有的冷酷霸道,如刀鋒一般充滿了侵略性,明知危險,卻還讓人忍不住一探究竟。
可這跟夏無塵有什麼關係呢,不哄就乖的狗他也不會珍惜。
夏無塵麵無表情地依言上前。
“項圈呢?”他問。
少年語氣平平,“丟了。”
“嗬~這是年度大笑話嗎。”男人嗤笑著將香煙按滅在煙灰缸裡。
第一次見麵的外套、煙盒裡消失的最後一支煙、壞掉的槍支,麵具、帽子、手套,所有關於他的東西君度統統都藏進房間了,竟然會偏偏弄丟了他送的項圈?
“在賭氣?”琴酒站起身,聲音磁性低啞,抬手撫上少年頭頂,微沉的力度將人腦袋壓低了些,他彎下身,直視對方淺綠色的雙眼:“我是不會哄你的。”
他說著,挑起少年的下巴吻上去,屬於另一個人的溫度從舌尖一點點遞進、不容拒絕地入侵!唇與舌深入交纏,將兩人的呼吸都糾葛在一起!
躲了他一個月,還沒消氣?
兩人幾乎是身貼身的距離,脖頸沐浴後的水珠還未乾,隨著喉結滾動流淌到胸口。
心臟與心臟緊貼著相互跳動,在共振間達到巔峰!呼吸交融、恍若一體的契合感刺激著每一根神經!隱忍一月的貪欲令人在肌膚相貼時興奮到不得不壓抑戰栗!一隻手攬上後腰,順著少年挺拔的脊梁寸寸向上攀爬!
身體對彼此的熟悉幾乎能預知到下一步動作,很快引來叫人頭皮發麻的快感!每一處都被仔細照顧、似是要將一月未見的人裡裡外外描摹一番拆吃入腹!
他們對彼此的反應實在太過熟稔,不能再繼續了…夏無塵偏頭要躲,卻被人強勢地扣住後腦,隻允許他嗚咽著吞咽,被迫承受這個不算溫柔的吻。
總是這樣,生氣也好、和好也罷,他從沒有喊停下的權力…熱意飛快沾濕了眼睫,又在仰麵眨動間悄然無蹤。
眼淚再廉價,也不該為不值得的人而流。
許久,直到琴酒終於收夠了利息,主動將他放開,兩人都不免氣喘籲籲。
少年撐著對方不著寸縷輪廓明顯的胸膛,由於缺氧呼吸急促,眼神卻很冷淡,“你來乾什麼?”
“真是奇怪。”男人氣息紊亂笑音喑啞,修長的五指充滿暗示性地從少年發間徐徐穿過,“你不知道我想乾什麼嗎?”
琴酒在這種事上不屑遮掩,興致來了也從不忍耐,墨綠色眼瞳直勾勾盯著他,發燙的掌心從少年脖頸一路滑向勁瘦緊實的腰腹,喉結耐不住滾動,“我想你渾身上下都是我的味道。”
直到那隻手扣上皮帶,被夏無塵一把按住!
少年眼中不沉情/欲,隻餘下冷和靜,“這算什麼?戀人?”
“嗤,我們之間還要談[愛]嗎?”狹長的墨綠雙眼微抬,男人灼熱的呼吸噴灑在頸邊,側顏透著點薄情的味道。
夏無塵突然笑了笑,主動湊上前去,在對方將自己越圈越緊時,惡意張口舔掉青年喉結上的水珠,“Gin,你是在顫抖嗎?致命部位被貼近就這麼讓你有感覺…”
剩下的話被堵進口中!一月未見的欲念與貪婪足以將人焚燒殆儘!
夏無塵雙頰泛紅地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喘著氣露出笑容,“Gin,我有句話想告訴你。”
男人停頓片刻,壓低了眼,“叫我陣。”
“我看沒那個必要。”少年眉梢微挑,眼中半絲情意也無,目光冷下時無端叫人心跳漏了一拍。
“親也親了,見也見了,可以鬆開我了嗎?你現在抱著我,我已經沒有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