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我們能找到算是能讓人類理解波利波尼星生命體存在的一種觀測方式，但實際兩種的原理不是一樣的。極光，是一種絢麗多彩的等離子體現象，地球磁層和太陽風使高層大氣分子或原子電離產生。但你們還沒辦法用這種邏輯來思考我們的存在。“ （3）

“是這樣嗎？”趙遇隨口說著。

她其實並不想了解這些，她也不想知道地球已經變成她想不到的樣子，那即便如此在地球成為新人類後，他們也沒有辦法再回到波利波尼星了。

但也是第一次趙遇知道真的星際侵蝕也不需要開著飛船直接到來。這樣沒有飛行物從沒有在地球運行軌道出現，沒有機載雷達能去探測，來無影去無蹤的，明明一切都在準備對宇宙進行探索，但卻在現在才發現原來有一批人都已經不一樣了。

趙遇的心情不好形容，像是遇到一堵牆一樣彈了回來，她不由得猜想未來人類終究是要被指引到一定固定的地方，在那之外就都是新人類。

創作長帶她看過這個之後，就帶著她去了其他地方，隻是改變幾個坐標的方式，經緯度換一換就能在地球換個地方。

隻是這過程裡她看到周圍的一切，像是被炸開的雲霧一切都在麵前散開一團雲霧之後，她注意到好像有什麼變化的地方像是曆史的畫卷變成一筆水墨直接在她的身邊暈染，等她再有注意的時候，好像看著有些什麼身影朦朧間離開。

可能，她還是需要強打起精神。

創作長是在做什麼她不是很理解，但是就目前的狀態她更願意將其稱之為一場夢而已，新人類的大腦開發程度非常快，他們能將時間或者空間定位成可見的數據點，在人類看來得是突然消失不見，但其實他隻是從一個坐標點邁到另一個坐標點而已。

趙遇可以清楚看到這一切的變化，但太空裡奔月號也就隻能捕捉到一段缺失的數據，但這樣缺失的數據時間太短了，短到可以忽略不計算，以至於他們都無法將其算入，一點點的改變在那一瞬間隻像是落下的墨點滴落泥土。

“ 創作長，我在想如果有什麼你要告訴我的，不妨就告訴我如何？” 趙遇的性子很急促，她焦急的想要知道每一個事情，現在這樣完全無法掌握的東西就會讓她的情緒越來越急躁。

這樣的心情就像是她折磨筆下的人物得不到想要的東西，這會趙遇完全沒有辦法在新人類的麵前做什麼如逃跑一樣的事情。好在情緒雖然在臉上能被看到，但是趙遇常年情緒多變，在她的表情不開心的時候，心裡還會保持異常清晰。

新人類還是保有很多的波利波尼星的記憶，被他們替代的人類記憶留下的不多，索性人類性格的探索還是處於相對靜止的狀態，所以創作長始終沒有辦法明白每一個人類的性格，他實際上也不算是完全掌握人類，他的眼神看著趙遇這個人，但其實絲毫抓不住人類情緒的核心。

人類的心和情緒這是宇宙中最難以琢磨的東西了。

“我先帶你看看。” 創作長沒有理會她的要求，自顧自的更改著一些坐標，最終還是帶著她到了一個山上，看著眼前走路的普通女人，他突然問到。

“你看她背著籃子手裡拄著拐杖是去做什麼？”

“這是住在山區，去鎮上買了東西回家？”

“ 不，我看過她是一位老師。你猜她當老師多久了？”

“ 我猜十年了？”

“ 差不多，隻是我很不理解她為什麼一直在山裡和鎮裡，雖然她做過什麼我都能看到，可是我還是不理解。”

“她做了什麼？” 趙遇看著那個人的背影，她在想這應該就是個普通的老師。

“ 咱們可以一起去看看。” 創作長似乎有自己的想法，趙遇拿捏不準，隻能跟在身後一同前往。原本是比較擔憂自己的生命安全。但這在山裡行走，她感覺創作長似乎並不想做什麼奇怪或特殊的選擇，她應該是安全的，趙遇這樣想著。

這條路真的不好走，腳踩到地麵的每一腳都能感受到腳底被石頭密集接觸的痛感，地上有泥土，會很快會在她的腳上麵留下一片漸染構成的明顯的汙痕。

她無所謂這些，看了一眼就跟著創作長的身後走著，但她不明白對方的意思。她們跟在那個女老師的身後，她看起來很疲憊，但又好像很堅強。她走走停停但前行的步子沒有任何想要停止返回的想法，她走的很穩有種那樣令人難以置信的堅持。

由於這條路太長了，趙遇走了很久也看不到目的是什麼，這就使她焦急地做下一件事。

她走上前喊著創作長想要問問他的目的，但很奇怪她明明走上前並大聲說了話，但最前麵的老師就像是聽不見一般從未回頭。

這就好像是她的聲音被限製住了被屏蔽器切斷了溝通一樣，有什麼東西擋住了聲波的傳播，這太可怕了明明她們是在一個真實的世界，但就好像被困在了個一個交點。

不對，不是被困在了一個交點，而像是相交的兩個世界，她隻能通過相交的區域看到對方，但應該她們還是在不同的世界，世界的是個文藝性的說話，實際來講應該是兩個宇宙物質體內，可見卻沒辦法相互影響。

想到創作長這些新人類真的有這樣的能力，趙遇感到這樣被隔離在另一個世界，是一個令人恐慌的事情。

她想要衝到那個老師前麵試驗自己的猜測，但在即將接對方的時候，她還是把速度停住，與她想要在觀察一番。

她從一開始被帶著改變坐標即改變了存在的地方，她似乎應該明白新人類即便被人類累贅一樣的軀體限製住也依舊可以做到比人類更厲害的事情。

新人類會把人類文學作品裡能猜到的東西都一個個展示出來，他們用實際方式讓人類完全無法拒絕他們的到來。

趙遇看著走在前麵的，普通的人類身後跟著一個入局觀察的創作長，還有一個跟在身後知道了外星生命體存在也毫無任何辦法。

人類的一切都像是透明的鏡子，她向下看，那裡麵有她的臉，鏡麵映照她那不解的瞳孔，還有走在前麵的新人類和人類，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她一步一步走著，但在眼睛的上方，她看到了老師終於到了地方。

“她是去家訪嗎！” 趙遇已經沒有早前深深藏在對創作長的強烈的排斥。

“ 對，也許在很長的時間線路上，宏觀來看她做的事情很簡單，幾乎沒有什麼可被注意到的，但是我看過你們的文學作品，很多人都喜歡些老師的故事，閱讀完你們的作品，我想帶你來看看。我們還是認為人類的作品還是由人類創作。“ 創作長站在不遠處看著女老師在敲門。

” 可是你們新人類這麼厲害，不是很容易就能跟很多人定下合同。轉世或者重生，你們波利波尼星生命體能無限刷新或者重啟物質生命體，這不是很好嗎？如果你們想要侵占整個地球，把人類聚集在一起去壓製，不是你們未來的計劃嗎？高級文明總是想要侵占其他文明的。”

趙遇忍不住評論說，她現在看到的事情證明這個來自波利波尼星的文明和生命體，人類沒有辦法與之抗衡。

但其實最讓她震驚的是：波利波尼星的生命體即便是超信息概念集合體也會有生命終止的時候，但如果他們生命不會終止，他們的科技可能會到達人類完全無法理解的狀態。更想不到的是波利波尼星的生命體在地球還真是盯上了人類轉世或者重生的機會。

“確實，新人類的重生也隻是自身生命的重生，全身細胞更新，這些與時間無關。不過我們轉生之後也就成為普通的地球人類了，地球上其他的超信息概念集合體還是很保護你們的。”

這可能隻有幾個問題的簡單回答，但這也讓人類對不請自來的波利波尼星的生命體放下了戒心，至於其他的超信息概念集合體，趙遇對此毫不關心。

在她心中，反而更好奇創作長提到的他看到過的文學作品，他看到了什麼帶她來到了這裡。好奇心逐漸壓倒了震驚和害怕，宇宙的變化讓如同趙遇一般的普通人無力地麵對著眼前不曾想象能實現的世界，活在當下可能是唯一的解決方案，畢竟她這個充滿了文學的腦子裡還沒有物理，天體，數學的概念，甚至社會哲學她都不擅長……

這時，創作長又跟她說話了。

3.女校老師

“正如我跟你說的，” 創作長轉身看著她，“我在努力研究地球的文學作品並進行創作。”

他並不在意趙遇怎麼對她，他明白一切文學作品都是人類在尋找擺脫現實世界壓力的方式（4），所以他自然也知道麵前的人類有著自己困境，現實世界對於她而言不一定是很好形容出來的。

講到熟悉的事情，趙遇都覺得對方的聲音都變得耐聽了起來，她看著對方等著接下來的聲音，創作長接著說：“ 我看到過一個很有意思也很不錯的作品叫《鄉村教師》, 那裡麵不就有一位患病離世前也很認真教學的老師，比起認真教學，他的堅持卻是非常偉大的，我能感受到他對這個工作的熱枕。”

“按照行為的趨同和對比，眼前的這個女教師也一樣，不過我看她的身體也不再健康，但很明顯她依然對自己的崗位有很大的信念。”

“ 你覺得她會願意跟我們對話嗎？” 創作長突然看著趙遇問起來。

趙遇看著創作長，她不知道創作長的意圖，這讓她一時茫然不知所措。

”我想知道是為什麼。” 創作長回答著，“新人類想要和人類和平相處的話，還是需要了解你們。”

了解了人類然後好取代人類嗎？趙遇心裡有再多的話都沒有說出口，她隻是看著創作長，隨後問他，“你問我，我也無法決定。人類是個體，我無法決定你是不是可以跟她對話。”

“當然如果你想跟她對話，請你認真的聆聽她說的內容，隻需要記錄就好了，沒必要做一些無所謂的奇怪理解。” 想到了什麼，趙遇回答著。

創作長立刻回答說：“ 我知道你說的意思，要是曾經還沒有購買保險的時候，我就可以對你們任何一個生物說話，整個地球都會在我的感知內，比起對話我自然能感受到一切的原因，你也知道的高級的生物體總是能跨越時間和空間，一切一切都是一條透明的線，我能看到所有的東西。不過可惜我現在不太方便這樣觀察，而對話是更好的方法。”

“那你是怎麼觀測的？” 趙遇忍不住問到。

“很簡單的，超弦觀測。”

“那是什麼？”

“我對所有的觀測對象發送超弦波，會有不同的回應，頻率的高低有變化，以此作為最簡單的觀測方式。”

“ 所以你現在隻能對話了嗎？” 趙遇問。

“ 對，隻能對話了。你們能長久的轉生就是另外一種的能量，我們不具備這個能量，反而會在其他的區域和你們不同。”

趙遇知道了到底是為什麼創作長想要對話，但對於她的質問，依舊保持著溫和狀態的他讓趙遇不再討厭他。

“ 你不必擔心我的中文能力，畢竟對於我而言，世界的所有語言我都會，存在的我們都會學習。我們無意對地球做什麼改變，至少近幾百年都是如此，我們沒有天然的認為什麼是好的，什麼是不好的。” 創作長看著那個女教師越走越遠。

“ 那不也挺好，再有什麼輿論出現，你們也不會認可去任何一方。不過能知道你為什麼這樣認為嗎？”

“ 因為我們隻想要人類轉生的機會獲得長生，除了我們一群喜歡文學創作的人之外，大多人不會關注這些。再說了我們有自己想要的東西，我們對一切明察秋毫的同時，自然決定了我們不會對無用的東西分出關心。”

“你們很厲害了，在人類根本沒有察覺的情況下，逐漸替代了人類。可能新人類的誕生就是個無法避免的事情。”

“那你不用擔心，我們需要轉生的機會，除此之外研究怎麼用人類的身體回到我們自己的星球才更重要，而人類本身的事情，我們對此並不關心。而且我們會幫助人類發展科技。”

“ 但是… ” 趙遇想了想還是問，“ 你們不會出現內部意見不統一嗎？”

“ 會啊，所以我們還有數字生命派在波利波尼星。”

“ 既然如此你們也不是有群體性的生命體？” 趙遇忍不住反問。

“目前看來，這個問題毫無意義，我們都在追求生命體的長生。目標一致我們就是一個群體，但要說如何完成目標來看，卻是又變成獨立的個體。”

“那你們的形態呢？就都是極光形式的嗎？”

趙遇還記得對方帶自己去看了極光，這會她才想起來對方說的他們已經不具備原本的一些“能力”。

“ 不算是，隻是這個形態你比較容易理解，不過見過你們人類後，我們波利波尼星的生命體也會選擇一些人類的形象，所以形態和外貌不重要，時間隻要足夠久，一切都不再存在。隻有文明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你們才研究人類的文學作品？” 趙遇說到。

創作長點點頭。

“ 文明不止是文學作品，這也是你想要跟女教師對話的原因嘛。” 趙遇總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是的。”

“ 那不如就去跟她對話。” 趙遇點點頭說，“ 畢竟阻止沒有意義，你想要了解的，還是需要自己去了解。”

……

但是女教師對這樣的對話並沒有什麼時間，她隻說還需要先去學生家裡家訪。創作長並沒有拘泥於什麼詢問的形式，他開始問一些很簡單的問題。

“ 這些學生都是你一個個走到家裡帶回學校的嗎？”

“對。”

這個回答很有力量，趙遇不知道創作長能不能感受到地球人類的性彆分類，甚至她都還沒有問過波利波尼星的生命體是不是會大類區分成兩種不同性彆。

人類一直是存在著性彆的危機，這些占據了人類的所有的曆史，但是未來的新人類有著記憶不斷的轉世而變為長生，但是由於會帶著記憶變成不同的生物，對宇宙有著基本認知的新人類應該不會在像現在的人類一樣的，但趙遇並不想對這些事情做什麼定義，定義本身就是一個看上去很恐怖的事情，文字裡總是會摻入人類的難以說明的傾向。趙遇不由自主地歎氣。但即便如此，人類還是需要記錄，還是需要撰寫，還是需要報道很多東西。但是趙遇覺得自己有機會看到最原本的內容卻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她不是很懂科學，所以她心裡到真是覺得創作長們這樣的新人類真的有可能是在人類眼睛一片雪花，至於未來是什麼，她完全猜不到。比起這個之外，趙遇倒是在思考看到女教師的堅持，很多人的生命裡會有燦爛的陽光瞬間撒滿，雪花會融化，那這樣的人生是不是就不會被彆人來進行決定。這些可能的變化在趙遇的猜想中逐漸變得豐富，過了好一會兒，創作長的一句話才把她從自己想象的世界裡帶了出來。

（更新到11.29 未完成）

（這個假期要寫好多作品，不然下學期沒得作業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