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醒來的時候,刺激的陽光讓我睜不開眼睛,我眯了眯眼睛隨後就放棄了,因為眼淚已經從眼角處流出,說實話我討厭流淚的感覺。
在旁邊觀望的男人終於有了動作,他走到窗邊將窗簾拉上,熟悉的黑暗襲來,他朝我走來用溫毛巾將我眼角處的淚痕擦拭乾淨。
等適應黑暗了後,我睜開眼睛坐了起來,麵前的男人穿著白色大褂,額前鯰魚須隨意撇在眼前,暗紅色的眸子就這麼看著我。
醫生?
這是我對他的第一印象,但想想又不是很對,因為據我有限的知識裡,醫生的大衣是要扣起來的,而麵前這位顯然是讓白大褂隨意貼在身側,如果是在考試那絕對會被第一個刷下去的。
管他呢,他是乾什麼的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快被他盯的尷尬死了,畢竟我才發現我身上什麼都沒有穿,唯一慶幸的是被子把我的下半身遮了起來,這才讓我避免當眾溜鳥。
為了緩解尷尬,我將視線挪開,避免和他對視,安靜的病房裡不一會就出"哢哢"的聲音。
哦,那不是我故意發出來的,好久沒有活動身體了,動一下就會傳出骨頭摩擦的聲音。
中途我悄悄看了一眼那個男人,他依舊安靜的立在那裡,似乎毫不在意,於是我不在拘謹,等將身體的活動權拿到手後,那個男人終於有了動作。
2.
他把一套乾淨的衣服遞給了我並且示意我穿上。
太好了,不用當眾溜鳥了。
他還十分貼心的背了過去,我把衣服展開,跟我發色相同的雪白色上衣就這麼展露在我麵前,我囫圇套上衣服,不一會就將白色上衣黑色褲子穿在身上,隻不過褲子稍微有點長了……
身高是我的硬傷,那個男人在我穿好後轉了回來,看出我那毫不合身的褲子彎了下嘴角。
為了表達我的小情緒,我當著他的麵把長褲子硬生生的撕開並改成了剛好到膝蓋的短褲,畢竟比起冷我更怕熱,至於原因嘛,不記得了。
他並沒有理會我的情緒打開門走了出去,腳步聲在不遠處消失,那個男人是在示意我跟過去。
"啪——"
嗯,摔倒了,毫不意外。
就好比你讓一個剛醒來的植物人走兩步看看有事沒事是一個道理——
這一點都不可能!
3.
好在,我適應的很快,反反複複摔了十幾下,不久我就找回了雙腳塔在大地上的感覺,全程隻過了20分鐘,而當我快走到門口時我有點退縮了,陽光是真的刺眼。
男人終於看出我的不對勁了,這才返回來從兜裡拿出一副墨鏡,架在我的鼻梁上。
為了我的形象我必須解釋一下,我並不是矯情,也不是個怕陽光的吸血鬼,隻是我對光線十分敏感,太過強烈的陽光會將我的眼睛灼瞎。
至於為什麼嘛,我記性很差也不記得了。
灼瞎其實也沒有什麼的,就一下子的事情,也不是很疼,因為一會就會痊愈,主要是血的印跡不會消失,要是滴到衣服上還要洗衣服,太麻煩了,我的座右銘是:能不站著就坐著,能不坐著就躺著。
俗稱——懶。
4
我戴好眼睛跟著男人走了出去,出醫院外的一條街是個商業街,看著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聽著四周傳來的聲音,我感到恍如隔世。現在的霓虹和我印象中的完全不同,至少我這一路上沒有看見屍體。
男人將我帶到五棟黑色大樓前,我倆一路無言。
"林太郎,你跑到哪裡去了。"
一頭金色長發穿著紅色長裙,深紅色的蝴蝶結彆在頭發上的少女正雙手叉腰鼓著臉,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俯視我們,很像從等身玩偶店逃出來的精致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