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底的嘲諷,天台的懸坐,樓梯間的飛奔。
似乎是喧嚷還帶有開玩笑性“快跳啊”與早已喘不過氣來的聲嘶力竭的近距離的呐喊:“不要跳” 兩邊重疊。
此時的天台。
伶梵輕歎一口氣,緩緩的站起身,平視著遠方,眼中毫無留戀。然後轉過身,視線看向天台的樓梯口。
心中默念:“10,9,8,7,....”
正數到6的時候,那位白大褂男子直接衝了上來。
“不行了,呼,我先緩口氣。”白大褂男子已經累得不成“人樣”。
伶梵無奈輕笑:“曲岩哥,現在這個時間段你不應該在診所給那些病人治病嗎,怎麼有閒心來我這裡來看望我。現在的前可不好賺哦。”
曲岩盤坐在地下邊休息邊回答:“還不是為了你這臭小子,我要是不來,這世界恐怕都會被你毀了。”
“沒這麼嚴重,反正我存不存在都並沒有什麼意義,不是嗎?”
“所以我這麼一大早聽到消息趕來,給你‘看病’都沒想好給我什麼報酬嗎。你跳下去了我這報酬就要不回來了。”
“哎,那我還是儘快跳好些,免得之後天天吹我要報酬。”然後轉過身做起了立定跳遠的姿勢。
曲岩直接認慫:“好好好,不要了不要了。這樣,隻要你不跳,我請你吃一頓大餐,哦不,三頓!!怎麼樣。我說到做到!”
憑曲岩對伶梵的了解伶梵應該回答。他曾經就是用了許多次相似的方法哄過,糾正過他。沒有任何一次失誤過。所以他對此也很有把握。
伶梵依舊是對他微微笑著:“先記著,我死後給我捎過來也行。我啊,對這個世界已經麻木了。以前,我在想隻要掙到錢什麼都可以實現。後來我又在想我為什麼要掙錢,我到底有什麼願望想要實現。”
“說這麼多也是無用之功。再見了。”
剛說完曲岩就飛速起身跑向伶梵那裡。可是速度永遠跟不上時間的。曲岩就明明差一點就可以拉住伶梵了,但一點終究是一點,終究是沒拉住。隻能趴在天台上眼睜睜的看著伶梵直向下墜落。
緊接著就是天台上發出聲嘶力竭的嘶吼與樓下的歡呼與記錄。
“伶梵!!!”
“跳了!快點拍照……”
“這可不關我的是,我隻是一個過路人順便來看眼。”
有的大媽發現了事情的不對。開始了撇清自己,把罪惡推向彆人。
有的人依舊沉迷於此對著躺在血泊中的伶梵瘋狂拍照。
”
“誒誒誒,你這張可以,等會加個聯係方式發我唄。我要拿去談八卦的。”
…………
各種輿論還在進行。在不遠處的一位穿著白色褂子的人坐在躺椅上隔著高透窗戶看著此時此刻的一切。一隻耳朵上還戴著一隻小型的遠程通話耳機。
“好了,任務完成了。開始清除吧,彆忘了現場。”
現場中,依舊人聲鼎沸,
那些人看著伶梵平靜的躺在血泊中,無論多麼大的噪音都早已與他無關。
“讓讓,機密辦事,沒事的都散了吧,後果自負。”
一群穿著黑色正裝,帶著墨鏡的高大男人陸續下車,有序的來到麵前。
為首的喃喃說了句:“對不住了。”
依次的是周圍那些圍開的普通人變得一動不動。
等再次正常的時候,那些人都像什麼事都忘了一樣匆匆離開,同樣消失的還有那群黑衣人與原先躺在血泊中的伶梵。發生的這一切都像是泡影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