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順著翡色的槍尖滑下，滴在被泡的鬆軟的土地上，剛剛下過一場大雨，葉片上的血被水珠包裹進去，像紅瑪瑙在陽光下閃著瑩瑩的光

“……如果一一天我將失去理智，我自去請示帝君戟”

“……賜爾名魈，鎮守璃月千年……”

“……這是我與帝君的契約，千年未到，竟是我力不從心了……”

“……無妨，這些理應說與你聽……”

“……魈為什麼這麼喜歡杏仁豆腐呢?”

“魈”

“魈，你在這裡啊，給你帶了好吃的……”

……

五指緊緊攥這和璞鳶，鋒利的刃口再次穿透柔韌的皮肉，血液的迅速流失讓感官遲鈍起來，陽光照的讓人有些困倦，魈眨眨眼，從眩暈的回憶裡掙脫，咳嗽著從嘴角嗆出血沫，整個人像是被刷上了一層慘白的釉。

“魈——”

他皺了皺眉，幻想嗎？接著自嘲一聲，現在連幻想怕也無法應付。

“魈——！”空奪走了他手中長槍，似乎很生氣，一雙手覆上了他貫穿的胸口，通過單薄的衣物似乎在微微發著顫。他在害怕？不是幻想？不動，旅行者前幾日剛剛前往楓丹此刻不可能出現在此地。

“你是什麼東西，滾！”魈調動體內剩餘的元素力，全力向眼前人擊去，那人沒有躲，生生受了一擊，晃了晃源源不斷的風元素力從傷口灌入體內，緩緩修複這被侵蝕的經脈

“你……”魈費力的看著逆光處的人影，失去了知覺。

空一手撐著魈不讓他倒在地上，一手輸送這元素力，剛剛那一擊雖然是在力量枯竭時所致，但傷害也極為可觀，儘管擋去了大半部分，剩下的正中胸腔將那片血肉絞的一片模糊，血順這腰腹向下淌，空抹掉唇邊溢出的血，喘了口氣，因為劇烈的疼痛倒抽了一口冷氣。

魈的心口和腹部各有一道貫穿傷，所幸仙人生命頑強，此時正瞌著眼昏迷著。空不太敢移動他，尋了些乾草鋪在地上，從背包裡找到止血的草藥揉碎扯了些白布先包裹上，將人移到乾草堆上。

夏日的夜晚山間溫度降的很快，魈的體溫很低，剛剛下過雨，四處也找不到多少乾的木柴，空不敢走太遠，折騰許久，隻點起一小堆羸弱的火苗，空歎了一口氣，將人攬到懷裡，勉強維持著這位仙人的體溫，身上的傷口差不多已經凝固了，顯得有些猙獰。

火堆上架這一隻小瓦罐，煮著熱水，空將布料打濕，擦乾淨魈身上的血跡，手套被摘了下了，蒼白的手上覆這一層薄繭，上麵布滿了陳年舊傷，指尖動的有些發青。

等到半夜，遠處隱隱出現了人影。

“旅行者！我回來了！”空鬆了口氣，動了動有些僵硬的四肢，不料扯到傷口麵目扭曲的向派蒙身後兩個人打招呼“鐘離，白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