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悠搖了搖頭,語氣輕鬆了些:“修士會受傷,實在正常不過,你之前的傷勢,同我也沒有太大的區彆啊。”
元淙卻沒有說話,他隻是將淩悠抱在懷裡,許久,輕輕地歎了口氣,說道:“所以,就因為這個,你就要把我丟下了麼,阿之?”
這個問題讓淩悠愣住了,他沉默許久,輕輕地推開了元淙:“元兄,你我本就殊途,隻不過偶然相伴了幾年,如今緣分不再,又何必強求?”
元淙方才還心疼他心疼的不行,冷不丁聽到他這麼說,隻覺火氣湧上,他嗤笑一聲,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本就殊途?偶然相伴?阿之,你到底是怎麼看待當初的你我的?”
淩悠抿了抿唇,彆開了臉,垂眸不去看他:“當初……我偶然救了你,你知恩圖報,伴我一程,我很是感激……”他的話沒說完,就被元淙打斷了:“偶然救了我,知恩圖報?林佑之,這就是你眼中我對你的感情麼?”
他自嘲一笑,語氣有些淒涼:“我與你在一起那段時間,你當真看不出我對你的情誼,是情根深種,還是知恩圖報?”他後退一步,眼神悲戚:“我與你朝夕相處,在你眼中,就隻是為了報恩?”
他看著淩悠,一字一字地問道:“林佑之,你看著我,告訴我,你對我,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了,你不相信我喜歡你,你想讓我和你分道揚鑣,是麼?”
淩悠深吸一口氣,握了握拳,緩緩地抬起頭,看向他,表情嚴肅:“我對你沒有任何感情,元兄,也從來沒覺得你喜歡我。”
他頓了頓,歎道:“至於分道揚鑣,如果你願意,你我依然可以是很好的朋友,這樣不好麼?”
元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閉了閉眼,笑了一下,搖頭道:“很好的朋友……你且告訴我,日後,你當真還會主動聯係我麼,林佑之?”
淩悠抿了抿唇,沒有回答,隻是歎了口氣,不再說話。元淙盯著他,許久,閉了閉眼,苦澀道:“罷了,我……”他張了張嘴,許久,說不出下一句話,隻搖了搖頭,轉身,語氣低沉:“我先走了,淩兄。”
淩悠站在原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許久,閉了閉眼,落下一滴淚。
這天,他到底沒有走成。
還是盧滄溪回來之後,攔住了他。他看著失魂落魄的淩悠,抿了抿唇,說道:“師兄,你,你先彆急著走,可以麼?”
他看了一眼門外,收回視線,繼續說道:“喬、夏道友說,過兩日,她父親要來此處,她決定到時候直接同她父親商量我們的事……”
雖然心情低落,淩悠到底顧及著小師弟的心情,他看了看盧滄溪,勾起一個有些蒼白的笑,說道:“好,我再待兩日。”
盧滄溪長出一口氣,又看了看門外。門外,夏橋喬對他比了個大拇指,轉身,去找元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