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院中,茫然無措的盧滄溪正被夏羅昇繼續上下打量著,他感到無比的緊張。雖然知道夏橋喬已經將二人的事情告訴了這位閣主大人,可對於他的態度,盧滄溪沒有半點把握。
直到夏羅昇終於收回視線,歎了口氣,麵帶柔和地問道:“盧少穀主,是麼?”
他匆忙點頭,點到一半又覺得有些不對,趕忙開口解釋:“不,不是的,醫穀還沒有決定下一任穀主的身份。”
這話說的不假,可熟悉醫穀的人都知道,醫穀現在一共也就三名弟子,大弟子淩悠體弱多病,據說命不久矣,三弟子應憐年紀尚小,玩心太大,顯然也不是合適的人選。
所以他這麼一說,夏羅昇也隻是笑了笑,沒有反駁他的話。盧滄溪更加茫然了,本能的,他看向了站在夏羅昇身後的夏橋喬。
夏橋喬接受了他的求助,她歎了口氣,從身後輕輕地推了一下夏羅昇,說道:“父親,差不多得了啊。”
夏羅昇的表情頗有幾分無奈,他看了看同自己像了八成的女兒,歎了口氣,搖頭道:“喬喬,你倆還八字沒一撇呢,你就已經護他成這樣了?”
夏橋喬卻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她挑了挑眉,笑得明媚:“這不是,有父親你珠玉在前麼?”這話讓夏羅昇無話可說,誰不知道鳳慈閣閣主夏羅昇,出了名的護妻,他無奈地笑了笑,指著女兒,說了句:“你啊。”才轉頭,看向盧滄溪,表情正經了許多:“盧小友還請莫要介意,喬喬自幼被內人寵愛,性格上有些跳脫。”
盧滄溪忙擺手:“不會不會,喬、夏道友聰慧機敏,端莊大氣。”夏橋喬露出一個有些滿意的笑容,看向自己的父親,皺了皺眉:“父親,說正事吧。”
夏羅昇又是無奈一笑,才向盧滄溪開口:“聽聞盧小友同喬喬情投意合,不知可有此事?”
盧滄溪哪能想到他再一開口,竟直接就說了這事,大腦空白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匆忙點頭:“正,正是,我,我對喬、夏道友……”
從他的反應中,夏羅昇已經能看出他的心意。他看了看麵前慌亂的小年輕,又看了看身旁雖然麵露無奈,卻也隱約帶了些羞澀之意的女兒,笑了出來,說道:“既然如此,不知盧小友可願同喬喬締結婚約?”
似乎看出盧滄溪的疑惑,他解釋道:“之前罔顧喬喬的意願,擅自為她定了婚約,造成了後來的許多麻煩,我與阿灼都有責任,因此,在喬喬同我們說起要解除婚約後,我二人也反省了許多。”
他看向盧滄溪,眼神認真:“婚姻大事,固然有父母之命,可終究是喬喬自己的幸福,若是她自己都不願,那何來幸福可言。”
他的表情嚴肅,看向盧滄溪,語氣裡帶上了些壓迫感:“喬喬已經向我表明了意願,所以盧小友,你是什麼想法?”
盧滄溪的大腦敏銳地捕捉到了他話裡的重點,他表情一肅,認真道:“我願與喬喬締結婚約,永世不離。”
得到了回答,夏羅昇的表情鬆快了許多,他看了看依然有些拘謹的盧滄溪,又看了看身後一臉不滿的自家親閨女,滿意地笑了笑,說道:“如此甚好,那我便張羅一下,向醫穀求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