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揉了揉應憐的頭,說道:“我們去見師尊吧,師兄?”
一行人於是向著正殿走去,不久便看到了端坐殿上的盧琢溪。這位醫穀穀主須發皆白,麵容卻無比年輕,見了幾人,他先是對著元淙一拱手,問道:“淩小友好,乾元老頭已經同我說了你的來意,請稍待。”元淙對他一禮,退後一步,盧琢溪便走下來,先站在淩悠的麵前,看著他,表情複雜:“阿佑,你當真想好了麼?”
淩悠隻是對他一拱手,沉默點頭。他歎了口氣,忽然笑了笑:“也是,你總該有權決定自己的命運。”他抬手,拍了拍淩悠的肩膀,說道:“阿佑,你要知道,無論是悠兒還是我,我們將你救回來,為得不是讓你成為什麼人,而是你能過得快樂順遂,你明白麼?”
淩悠聽了這話,眼眶一紅。盧琢溪從一開始,待他就很關心,從來不曾因為他害淩悠精疲力竭而責備於他,雖然總嚴格督促他的修行,卻也是希望他能逃脫限製,活得更久一些。
他點點頭:“我明白的,師尊。”
盧琢溪於是看向元淙,他的語氣柔和:“那麼,元小友,我這弟子,今後便交予你了。”元淙上前,恭敬地行了個大禮,說道:“謝穀主信任,我必不負阿之。”
應憐顯然沒想到這一直跟他們進來的乾真宗大師兄竟然要拐自家大師兄走,一時張大了眼,看看他,又看看淩悠,許久,才發出聲音:“你,你們……啊這……恭,恭喜?”
淩悠坦然地收下了他的祝福,他看了看元淙,彎了彎眼,伸手,握住了他向自己伸來的手,二人後退一步,站在了一旁。
然後,盧琢溪上前一步,看著盧滄溪,許久,歎了口氣,說道:“滄兒,你也長大了。”
他麵龐雖然年輕如故,可神情卻莫名的感覺滄桑了許多。盧滄溪看著他這樣,忽然覺得心裡有些酸澀,他眼眶微紅,說道:“父親……”
盧琢溪卻是笑了笑,他看著盧滄溪,表情中帶了些許釋然:“你確實是個大人了,都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然後,他拍了拍盧滄溪的肩膀,說道:“為父很是欣慰啊。”
他看著盧滄溪,又看了看同他們一起回來的幾人,笑著說道:“過幾日鳳慈閣的夏兄便會上門提親,阿佑,你同元小友,可要待滄兒定親後再離開?”
淩悠對盧琢溪猜出他的想法沒有絲毫的驚訝,盧琢溪本就是這樣一個睿智的長輩,猜得出他打算同元淙一道離開宗門這個想法,並不是太難的事情。他看了看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的盧滄溪,又看了看一旁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元淙,想了想,點頭道:“這是自然,阿溪的大事,無論如何,我都該留下來做個見證的。”
盧滄溪有些如釋重負的笑了笑,他看著淩悠,眼中滿是感激。淩悠擺了擺手,向盧琢溪告退後,帶著元淙和應憐離開了正殿,留父子二人在殿中敘舊。
應憐一離開正殿,就迫不及待地向淩悠打了個招呼,然後飛快地溜走了。淩悠看了看元淙,笑道:“淙哥,我帶你去轉轉醫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