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穀穀主的獨子盧滄溪同鳳慈閣大小姐夏橋喬訂婚的消息一經放出,就引起了修真界的廣泛討論。
畢竟在之前,夏橋喬同乾真宗的大師兄元淙的婚約一直備受關注,而盧滄溪也正是因此才離開了醫穀,同夏橋喬有了交集。
也因此,此事一出,很多人都說,夏橋喬見異思遷,在有婚約的前提下,同旁人勾三搭四,也有說,鳳慈閣不甘心就此失去醫穀的人情,竟將夏橋喬一女事二夫。還有說法,夏橋喬年紀不小,卻偏愛較自己年輕的男子,這才甩了元淙,投入盧滄溪的懷抱。
眾說紛紜,但基本都在說夏橋喬如何,鮮少有人想到,這是兩個人的婚事。消息傳到鳳慈閣,等待迎親的盧滄溪當場就黑了臉。
反倒是夏橋喬看起來十分淡定,她看著憤怒的盧滄溪,甚至還有心情調侃一聲:“氣什麼,他們也就敢這麼私下說一說了。你看等大婚當日,他們還不是得恭喜我們。”
盧滄溪絲毫沒有因為她的話而受到安慰,他皺緊眉頭,滿臉心疼的看著夏橋喬,說道:“這分明是空穴來風,為何他們竟敢說的如此不加掩飾?”夏橋喬見他依然一臉義憤填膺,竟笑了出來。她放下手中的茶盞,歎道:“阿滄,你知道麼,這種言論,從我出生以來,就從未斷過。”
她抬起修長卻布滿老繭的手,數到:“我修行有成,他們說我仗著身世,有無數天材地寶可以選擇。我管理門派,他們說我一介女子,難成大事。”
她勾了勾唇角,目光鄙夷:“我率領弟子有所成就,他們說我不過有一群好師弟師妹,運氣好啊罷了。而我同元淙聯姻之事傳出之時,所有人都在說,我終於覓得如意郎君,為宗門又添一大裨益。”
她看向盧滄溪,目光平靜:“所有人見我時,都喚我夏姑娘,好似我在他們眼中,不是個修士,隻是個女子一般。”
盧滄溪忽然想到淩悠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他想了想,說道:“我師兄曾同我說,女子最需要的不是保護,而是尊重,是麼?”
夏橋喬笑了笑,點頭:“淩道友說得極是,可惜修真界像他一樣的人,實在太少了。”
她感慨道:“我能看出來,你們同那些人是不同的。”
盧滄溪卻有些汗顏,他之前也曾因夏橋喬是個女子,而覺得被她保護是一件丟人的事情,若不是當初淩悠同他的那一席話,他與夏橋喬口中那些人又有什麼區彆呢?
想到這些,他忍不住,將當初的事情如實告知了夏橋喬。夏橋喬聽了以後卻笑得更開心了些,她伸手,握住盧滄溪的手,說道:“阿滄,你從來不是那樣的人。”
她側了側頭,認真問道:“你會因為我女子的身份,而覺得我配不上鳳慈閣大師姐的身份麼?會覺得我同元淙聯姻,是我占了天大的便宜麼?會認為我的那些成就,不過是身世,運氣好麼?”
盧滄溪果斷地搖了搖頭:“當然不是,就算天賦,身世再好,修為總是自己一步步修煉上來的。更何況你的那些成就,哪個不是靠你的手段,才智和門下弟子的配合多方麵實現的。”他頓了頓,麵色微微紅了些:“再者,你當初同元道友的聯姻,不知讓我難過了多久,我又怎會覺得你占了便宜?”
夏橋喬於是彎了彎眼,笑得更深:“所以說,你同那些人,一開始便是不同的。”她伸手,握住盧滄溪的手,緩緩地與他十指相扣,笑道:“阿滄,旁人的言論,我從不在意,隻要你信我,愛我,對我來說,便足夠了,你明白麼?”
盧滄溪點了點頭,心中卻並沒有放下此事。夜間,他思考許久,還是掏出傳訊符,發了出去。
傳訊符很快消失在空中,他想了想,卻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他掏出另一枚傳訊符,也發了出去。
讓他驚訝的是,第一枚傳訊符很快地收到了回信,他展開一看,卻是淩悠回了過來,他寫道:“你的顧慮,我已明白,隻是此事不可草率,若你當真想幫夏道友扭轉口風,不妨讓我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