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可可含笑點頭,很好,誰讓他無視她來著。洛可可突然有了一種翻身做主人的快感,然後很快又將這種想法舍棄掉,這樣想不就等於承認了自己是奴隸嘛。
看著邵振軒頹然洗碗的身影,她不覺心情大好,直到邵振軒灰頭土臉的從廚房走出,洛可可才進去檢查他的工作。不去還好,一去就發覺胸口頓時氣悶,洛可可無奈望著花色夾雜的碗盤還有放錯位置的毛巾簡直欲哭無淚。
果然做慣了是容易挑剔的,洛可可這樣想。房內傳出邵振軒的聲音,洛可可出了廚房邊將他的話聽了仔細。他說,可可,以後彆亂放我的東西。
洛可可站在不遠處,看著明亮的台燈下那清俊挺拔的身影正忙碌地整理著桌上的東西,眉峰微微蹙群起。耳邊再一次想起那天孫護士的話,他們之間真的了解太少。就如此情形,這樣遠遠站著,仿佛隔著兩個世界。
可可窩在沙發上無奈歎息一聲,然後朝著邵振軒道:那行,你自己放。
臥室裡堆書的聲音陡然停了下來,邵振軒走出來,靜靜地走到洛可可的身邊坐下。清冷的目光反複打量著她,隨後大掌落在了她的頭頂,聲音淡淡:“今天不高興麼?”
“沒有。”
邵振軒想了想,然後俊眉一舒,將窩在沙發裡的某人撈出來帶入自己的懷裡。略顯清冷的眼對上她的,帶著促狹的笑意:“說謊話可是要受懲罰的。”
窩在他懷裡的洛可可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有些心慌意亂起來,那張過分靠近的臉讓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他,他想要做什麼?
大掌自她的頭頂滑下捧住了她的臉頰,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一切太過詭異讓洛可可忍不住結結巴巴撂下一句話。“誰……誰讓你回來時不理我的。”
邵振軒的眼都彎了起來,嘴角掛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將額頭抵著洛可可的額頭,鼻尖輕觸鼻尖帶來一陣酥麻輕癢。“那我現在好好理理你。”
洛可可有些驚慌,卻又什麼都沒說出口,這樣的親昵舉動著實讓她慌亂。任由邵振軒在她的唇上落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隨後整個身體就被他攔腰抱了起來,緩緩朝著臥室移動。
柔和的燈光照在臥室裡,朦朦朧朧催人眠。曖昧的氣氛流轉在兩人之間,直到洛可可的背脊觸到柔軟的床墊才頓時清醒過來。兩頰緋紅,眼波盈水,雖然說他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但要在這麼清醒的狀況體驗一次確實有些承受不來。
等邵振軒高大挺拔的身軀漸漸欺壓下來,未曾有任何的動作,隻是四目相對,洛可可看見了他眼底的脈脈溫情有了一瞬間的呆滯。清傲如霜下包覆著的是一泓深情如水,一點一點透過空氣溫暖著洛可可的心。柔和的燈光照亮了他半個臉,明滅中洛可可卻覺得分外真切。
床頭的電話不識時務的響了起來,打破了臥室內溫暖的氣氛,溫暖的氣流迅速消散。邵振軒從洛可可身上挪開了身體,起身接了電話。
邵振軒接起電話應了一聲媽,原本躺在床上挺屍的洛可可也不由得偏過頭來看著邵振軒。長長的沉默,洛可可注意到邵振軒原本舒展的眉頭有一點點聚攏,然後便聽到他無奈辯解著的聲音。
他說,媽,可能隻是個巧合,你不要想太多了。
接著又是一段長長的沉默,洛可可料定她婆婆大人還在說著些什麼,隻是邵振軒辯解的這樣理不直氣不壯,似乎不是他自己的事。
邵振軒繼續輕聲安撫著自己的母親,又說了一些什麼,然後轉頭無奈的看著躺在床上的洛可可。洛可可注意到了邵振軒的神色,心裡不由咯噔了一下,不是吧,找她的啊?
“可可,媽讓你接電話。”
洛可可動作迅速地彈跳起來,從邵振軒手裡接過電話,手指不安的握緊聽筒,輕輕應了一聲,媽。
“可可,媽也不是想說你什麼。隻不過你既然和振軒結了婚就應該有所覺悟,媽知道你年紀輕還喜歡玩,但是總要有個分寸,不要等到彆人指指點點才懂得後悔。”
原來邵母今天看見洛可可和許先兩人有說有笑的從酒店出來,結果就順理成章的想歪了。自己家媳婦兒和陌生男人有說有笑從酒店出來確實引人遐想,加上周遭都是同事而且都參加過邵振軒與洛可可的婚禮,難免不會說點什麼。
於是我們的洛可可同學就在這場事件中上任了女主角,而且還是擦槍走火婚外戀的緋聞女主角。她明白不管換了是哪個婆婆都會有所懷疑,也懂得像邵振軒這樣的家庭是經不起半點輿論的。
雖然沒什麼可怪的,但是掛了電話的洛可可仍然不免歎息,原來,婚姻竟是這樣的。
洛可可跪在床上耷拉著腦袋,對於婚姻問題繼續深一層的反思,並快速分析求解。原來,婚姻竟是這樣的。結婚後的人就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不分性彆嘻嘻哈哈了,結婚後的人就必須與沒結婚的保持距離了,結婚後的人就要以家庭為中心了。
得到以上結論,洛可可深深一個歎息,可憐她的青春年華都付與這婚姻了。
邵振軒在一旁靜靜觀察著洛可可的神色,一如他意料中的沮喪,也不在他意料的心疼。那個縮在床上的小小身影,雙肩上扛著太多的東西不肯輕易言說,怎能讓人不心疼?
半晌,洛可可才終於緩過神來,深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著站在床尾的邵振軒,紅唇動了動想要解釋今天發生的事情。
“今天……其實……”
邵振軒清冷的目光閃過一絲柔和,聲音依舊淡淡卻有著無比的堅定:“可可,永遠不要忘記你身上邵太太的頭銜。”
洛可可不解,想要繼續追問,卻被邵振軒一聲晚安給生生咽了下去。心中突然升起一絲悲涼,沒有選擇相不相信,隻給了這樣一句模棱兩可的話,讓洛可可生生帶著這種悲涼過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