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怎麼這樣不經嚇?”
瑟縮在被子中的洛可可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來,努力吸著鼻頭讓自己平靜下來,隻是那臉上的淚痕一次又一次被描繪。
良久,洛可可才平穩了氣息,柔柔問道。“你今天怎麼就回來了?”
邵振軒的俊顏上染上一抹柔和,溫熱的氣息盤旋在她的頭頂。“有人趁我不在家很不乖啊。”
洛可可心下一涼,那股好不容易被壓下去的恐懼再次將她包圍還夾帶著絲絲慚愧,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臂圈住邵振軒的脖子不肯鬆手。
“我明明將家裡打掃的很乾淨。”
聽著她悶悶的聲音,邵振軒將她摟的更緊,輕輕在她的頭頂綻開一抹笑,很輕很柔。
“我得回來守著新婚妻子,以免她紅杏出牆。”
洛可可微微一呆,鼻頭開始泛酸,雖然知道那是玩笑話卻忍不住將今天發生的情況聯係到一起。雙臂微微用力攬緊邵振軒,將自己的額頭蹭到了他的頸間,一股灼熱的溫度頓時覆在她冰涼的額頭上。
感覺到一絲不對勁,洛可可掙紮著從邵振軒的懷中蹭出,伸出手摸上了自己的額頭然後又探了探邵振軒的額頭,溫差果然異常。秀眉一擰,洛可可嗔怒地瞪著邵振軒。
“帶去的感冒藥你沒有吃?”
邵振軒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弄懵了,努力思考著兩天前夜裡的某些片段,終於知道了她所說的感冒藥不知被他塞到了哪個角落裡。
“小感冒不是什麼大事。”
“什麼不是大事,你都發燒了。”
邵振軒聽著她濃濃鼻音發音不準,頓時以古怪的姿態注視著她。“何以見得?”
“你全身都發燙啊。”
這下邵振軒聽了個真切,原來他的小妻子就是用體溫來證明他是否饑渴過度的。勾起唇湊到她的身邊,輕吻了吻她小巧的耳垂,“現在身體舒服了嗎?”
洛可可因為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而臉色微紅,身體綿軟下來,不明所以的望著眸色深深的邵振軒。燈光柔和的打在他的臉上卻沒有融化他臉上的表情,依舊的清冷淡然,看不出所以。
直到洛可可反應過來他要做些什麼,急急的擋住欺壓上來的身體,垂死掙紮的怒吼。“邵振軒你在搞什麼,你知不知道你發燒了需要吃藥休息。”
邵振軒眸色一定,如此近的距離才終於聽清她發出的是什麼音,他依舊淡然的看了她一眼才將剛才燃起的星火一點點撲滅。自己的身體不是不清楚的,突然發覺自己的小妻子竟然也變得這麼敏感了。
“你可以再發音不準些,否則我真不客氣了。”
洛可可不顧雙頰紅雲朵朵,含怒瞪了邵振軒一眼,卻比撒嬌更耐人尋味。咚咚咚的跑遠,然後拿了藥片端了水回來交給邵振軒,盯著他將藥片與水一仰而儘,忍不住嘀嘀咕咕起來。
“讓你帶了藥就沒放在心上,現在好了吧,一個醫生自己還會發燒。”
邵振軒自認沒理,拉了她的手輕輕搖了搖,算以示好。輕輕將洛可可攬回床上坐著,自己也背對著她脫起了衣物,不經意間說了句:“也沒什麼,就趕回來的時候吹了點風。”
燈光將他的背影拉長,說話的聲音很輕,洛可可癡癡的望著邵振軒的背影,眼裡波光湧動。這是感動,洛可可清楚的感知,以至於後來發生了許多事情之後,她仍記得邵振軒曾給過的感動和感悟。
慌忙之中洛可可按掉了燈,臥室中漆黑一片,衣服在一陣悉悉索索後終於落了地,然後傳來了邵振軒有些納悶的聲音。
“可可,你把燈關了我怎麼找衣服?”
洛可可緊緊閉上眼,將自己縮在被窩裡,努力忍住哽咽。“我要睡覺了。”
站在櫃子前的邵振軒忍不住歎息一聲,然後便在黑暗中摸索,隨後就去了浴室。洛可可猛的抹掉了臉上的淚痕平複著心情,深深埋入枕間,深深墜入夢中。
這個晚上她累得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有無儘的恐懼與黑暗,可是她始終有一個懷抱,他的懷抱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