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已經分開了,就不用再遷就。這樣一來,也隻是多了一些牽絆罷了。
“需要喝點酒嗎?”
洛可可直接回絕:“不用,飲料就可以。”
風澤覺得有些掃興,“今天是我的慶功宴,你怎麼也得喝點酒意思意思吧。”
洛可可大大方方將玻璃杯裡倒滿了果汁,毫不在意的回敬他:“古來就有以茶代酒一說,我還是很敬重你的,並不妨礙我祝賀你。”
“行,因為我高興所以就饒過你了。”
從來都是這樣,他們各有各的堅持,但很少會有一方很快妥協的時候,比如今天。菜很快就上齊了,滿滿的擺滿了一桌,熱氣騰騰讓人食指大動。
洛可可欲哭無淚:“怎麼這麼多啊,我們兩個人怎麼吃的了啊?”
風澤拿過洛可可的碗給她盛了一碗銀魚羹,然後笑著對她說:“沒關係,慢慢吃啊。”
她就是不想慢慢吃啊。洛可可無力的拿起勺子開始享用美食,而後又發覺什麼不對勁,轉頭盯住一旁的風澤問道:“你都沒告訴我什麼事情值得開慶功宴。”
風澤故作神秘,低頭剝了隻基圍蝦然後蘸好醋放到了洛可可的碗裡。動作遙遠而熟悉,洛可可有一絲絲的悵然。從前他也是這樣,雖然嘴硬但仍然細心的為她安排一切。
可是這些,終究太遠了。現在的她身邊有著另一個男人,不會把好吃的夾給她,但總是把她不吃的吃的精光。
洛可可滿腹心思的戳著碗裡的那隻蝦,就快將其搗成蝦肉,半晌才聽見風澤的聲音。
“我就快要升職了。”
在他的眼裡,洛可可看到的是一個男人源於事業的野心以及自信,那光芒無可掩蓋。可是,他的話仍讓她費解。不久之前她才從小靈的口中得知他為自己背黑鍋的事情,這會兒怎麼突然就要升職了?
她的費解在風澤眼裡十分刺眼,然後佯怒的問她:“你這是什麼怪表情?我難道不該升職反而要被降職才對嗎?”
洛可可訕訕的低下頭,將那隻麵目全非的蝦肉扔進了自己嘴裡,酸味彌漫她卻嘗到了苦。是啊,不該,應該要被降職才對。
“我的事對你沒影響嗎?”
沒有想到洛可可會突然這麼說,風澤顯然愣住了,再看她的眉宇間猶豫坦然,他明白她是知道了而並非是做的大膽猜想。
“有什麼影響啊,你倒是瀟灑把事情往自己身上一攬遞了份辭呈就走人了,可是呢,我偏偏就是不讓人稱心的主。”說到這裡,風澤故意停頓了下然後緩緩欺近洛可可,“你越想走,我就越想留住你。”
洛可可被他的眼睛盯的十分不自在,就仿佛獵豹看中的獵物,有一種強烈的窒息感。可是,她早就不是他的獵物了。
“值得嗎?我如果丟了工作還好,可是你不同。”你有抱負有野心,為了我是不是值得。
“對你來說那隻是一份工作,於我也是一份工作,哪裡有什麼不同。”風澤十分不以為然,輕描淡寫將事情帶過。
洛可可突然就沉默,沒有再說些什麼,隻是麵對一桌的好菜突然就起了食欲,不斷的往自己的嘴裡送著菜,害怕一有空隙就會將心裡的那個問題再次問出來,她不能。
等他們都吃的差不多了,已是華燈璀璨。時間差不多了,她也該早早的回去了,再生出什麼事端可就不好了。想不到當洛可可提出要回去了,卻遭到了風澤的戲謔。
他說,可可,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顧家了?
洛可可隻是苦笑了下,然後便轉身離開包廂。冰冷刺骨的寒風刮在她的臉上,吹散了混沌的思緒,終於讓她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可惜,風澤堅持要送她到樓下。洛可可忐忑不安的的道了謝便衝出了車外,不經意間抬頭望向三樓的窗戶,隻見燈光明亮恍惚中有個黑影一閃而過。
她隻能安慰自己,興許是她看錯,便再也不曾回頭匆匆上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