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她的世界,他再也進不來的世界,可是為什麼他還不能夠覺悟?
“你走吧。這是我家,我要留下來。”
風澤黯然地望著洛可可,胸腔內的氣血不斷翻湧。原本握著的手漸漸的從洛可可的手臂上滑落,無力的垂在身側,緩緩的轉身黯然的走下樓梯。洛可可再也沒有再看她一眼,隻是默默的低著頭任憑淚水滑過她的臉頰。
風澤走後洛母連看也沒有看洛可可一眼便轉身回了家裡,洛可可跟在她的身後緩緩步入家中。她看見母親失魂落魄的坐在桌邊背對著她,那一抹孤寂與痛心全然被她看在眼裡。
洛可可顫抖著抱住母親的背,鼻尖的酸澀讓她止不住的落淚。洛母連呼吸都在顫抖著,她僵硬著身軀哽咽的對她說道:“你知不知道當年就是因為你爸爸生活不檢點才導致我和他離婚的。我不能夠容忍背叛與欺騙,更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兒的背叛與欺騙。我能了解邵振軒的感受,可是他什麼都沒有對你說,你怎麼能夠這樣忽視他的愛?”
緊緊抱著母親的洛可可止不住的啜泣起來,她從沒聽母親說過她和父親之間的事情。這麼多年母親都堅強的將她養大,在她的心底母親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樣無堅不摧。她從來沒有想象過在母親這麼堅強的外表下有著這樣深的一個傷口。
“他……什麼都沒說?”
洛可可喃喃的咀嚼著母親話裡的意思,可是風澤明明說領導告訴他是邵振軒的母親施加壓力才迫使風澤未升被貶,邵振軒的母親的話裡也證實這是真的,但是,邵振軒怎麼可能不知道?
“如果不是你婆婆打電話來,我恐怕一直都不會知道。就因為我和你婆婆是朋友,所以你的這些事才讓我更加難堪。可可,你還年輕你們的事恐怕自己都看不明白。”
難過淹沒了洛可可所有的感官,她讓母親難堪了也讓她難過了。向來以堅強示人的母親從來沒用這樣輕的語調跟她說過話,她這樣的要強,而她的舉動卻無疑是在母親的好友麵前狠狠的給了她一耳光。她錯了,真的錯了。
“媽,對不起,我錯了。”
除了對不起,洛可可再也說不出什麼。她感覺到抱著母親的手背上有一絲絲濕意,懷中人的起伏也越來越劇烈。這是洛可可經曆過最為慌亂的一個晚上,那是一場心靈上的慌亂洗禮。
她除了能夠用淚水洗刷她所見的一切,其他都無能為力。
聖誕節的那天洛可可並沒有回去,隻是打了個電話告訴邵振軒她要在娘家住幾天,讓他好好照顧自己。邵振軒在電話裡的聲音聽起來並無異樣,隻是照常叮囑她的生活細節。
洛可可在娘家住了許多天,即便母親催她回去她也不肯。雖然這些天她睡得都不好,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睜著眼睛盯著高高的天花板發呆,有時候不是睡不著,而是偏執的不想睡。她反反複複想了好多個晚上,卻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邵振軒。
她知道逃避不對,竟然卻想不出比逃避有用的方法。
一晃眼,洛可可就在娘家住了十幾天,直到洛可可的陰曆生日與母親一起過完她才依依不舍的回到自己的家裡,那個和邵振軒共同的家。在她的印象裡自己好多年都沒有和母親一起過生日了,大學的時候生日幾乎都是在學校裡過的。
對於她的“回娘家”邵振軒並沒有表現的多激烈,看到她回來隻是調侃他都快成了個怨夫。不過洛可可一笑帶過,他哪裡像個怨夫從來不會跟她抱怨些什麼,倒是她像個負心漢似的。
在無儘的思考中過了幾天,日子仿佛和從前沒什麼兩樣,該上班的時候上班該窩在家裡的時候就窩在家裡。隻是偶爾對著邵振軒的時候,洛可可會不由自主的發起呆來,有好多話想要說但等他問起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冬天的日子似乎過得特彆快,過了聖誕跨過元旦,洛可可迎來了自己陽曆的生日。回想起今年的元旦,她和邵振軒協商各回各家,或許這樣才能對年末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得到一個緩解。她不清楚邵振軒是如何同他的父母說的,隻是他都沒有後話。
她一向都是過陽曆生日的,既然回到了家也考慮要和邵振軒一起過。洛可可並不想隆重的過,隻是想借一頓溫馨的晚餐來緩解兩人之間的關係。生日當天邵振軒照常去上班,對她的生日隻字未提,洛可可也隻當他是忘記了,早早的買了菜打算晚上做。
但是讓她措手不及的是,原本以為要失意一段時間的風澤卻突然邀約洛可可,說要給她慶生。接到風澤的電話,洛可可沒顯得多高興,以為他會在自己母親的那番話下退縮,而他竟然還是不肯放手。
下班時間到了,洛可可徘徊在公司的後門口心慌意亂的等著一個人。也正是她這一次等待讓她後來明白,自己的決定沒有做錯,時間一過不但會物是人非,就連愛情也會麵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