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在客棧,嘉賓碰麵,錄後采,住一晚上,第二天錄製先導片,然後放回家準備,攝像也會跟去拍攝一些在家收拾物品的鏡頭剪入節目,下周正式錄製第一期的第一個旅行地點——A市。
聚在客廳聊天,時黎第一個被叫去錄後采,孫怡清瞬間解放。她以前人設算是半個交際花,麵具戴久了,自然也會活絡場子,戴珈淮同樣外向熱情,謝清更是話癆,三個人很快聊到一起。
沒想到戴珈淮上來就戳她痛處,“孫姐,我前幾天看你那個熱搜了,跟時黎姐不合那個熱搜,你們倆怎麼回事啊?我看你們感覺挺好的呀。”
孫怡清乾笑了兩聲。
這種拋問題然後回答的方式其實是娛樂圈裡慣用的洗白手法,在綜藝裡由看客好奇提問,主角再詳細解答,比發聲明通告什麼的更自然又解釋的更清楚,潤物細無聲,節目組還能趁這個話題買一波熱度。
但孫怡清實在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她能怎麼說呢,能說不好嗎,其實我們真的不合,隻能說好,可她之後又要繼續裝模作樣,再被網友扒出來,再說道。
還不如不提就翻篇了呢。孫怡清含糊,“那天晚上其實就是個意外啦,我看到黎姐手伸過來了,結果被裙子絆了一下,隻能先提裙子,我們倆都沒覺得什麼,沒想到往上反應這麼大,哈哈哈。”
最後那串笑她自己聽著都聲音發乾。
不明說,其實就是有什麼,圈裡人都心知肚明。戴珈淮顯然沒料到是這個回答,卡了一下,去瞟謝清,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好像懂了。
謝清換了個話題,“誒,你們初戀都是什麼時候啊?暗戀也算。”她拋磚引玉,“我十五歲的時候暗戀過隔壁班的一個……人吧,每天放學就推著車子跟在人家後邊走,我一直覺得我自己像那什麼,就電視劇裡那種保護女主的深情守護者!”
“在一起了?”戴珈淮邊嗑瓜子邊問。
孫怡清則猜,“我覺得你是不是給人家嚇跑了啊,跟個變態一樣。”
“對對對對!”被猜中,謝清激動,“就是被嚇跑了,後來人家轉學了我才知道是被我嚇跑的,以為我是跟蹤狂,天天跟蹤人家回家。”
大家笑做一團,謝清這也算是開了個熱絡的好頭,戴珈淮講完,輪到孫怡清,她心裡發愁。
她初戀就是時黎啊!
雖然她大可以捂著胸口挪喻我走的可是純情玉女人設,怎麼能有初戀呢,打個玩笑話哈哈過去,但這看起來也太假了——觀眾可不是好糊弄的,都上這種節目還不坦白,孫怡清估計又得被在熱搜上掛一輪。
思前想後,她決定講個隱晦點的。
“我的初戀啊也是暗戀,就是剛入行的時候,我在片場跑龍套。你知道龍套沒戲就也不管嘛,當時大夏天,拍古裝,天賊熱,那個庇蔭的屋簷底下就密密麻麻站的全是人,到我被叫出去,拍完戲再回來就已經沒有空位了,我就隻能站在太陽底下休息,當時熱的真的快中暑了。有個前輩可能看我在這曬的不行了,就讓她助理把我叫上車了,給我水喝讓我把衣服脫一點,那我都是戲服做好了的造型我哪敢脫。”
孫怡清看向戴珈淮,昂了昂下巴。她們都是龍套出身,她體會過的戴珈淮也體會過,因而很能感同身受。
對方果然點點頭,“真的!當時在劇組真的是找戲,有的拍就不錯了,就怕得罪導演連個小角色都沒了,確實不敢動,大夏天拍古裝特彆遭罪。”
孫怡清繼續講,“那個前輩反正真的挺好的,晚上還有一場我的戲,但是算時間今天應該拍不完了,她就找導演問了一下今天還有沒有我的戲,因為導演沒說你能收工之前你是不敢隨便就走了的,他可能突然要加拍,你不在那你就完了。導演可能看在她的麵子上吧,說沒了,前輩就讓我先下戲走了。後來這個劇組結束她還給我引薦到下一個劇組演一個戲比較多的角色,也是從這個劇組開始有導演看到我說誒!這小姑娘不錯,我才慢慢有戲拍的。”
孫怡清對她的感情從始至終都是很模糊的,她可能喜歡她,因為她漂亮,在最困難的時候幫助過她。但其實她對她的影響和提攜很深,孫怡清更覺得她像故事中的白月光,是她人生裡無可替代的貴人。
哢噠。
時黎後采正巧結束,回到客廳內,謝清招呼她,拍拍手邊沙發空位,“嗨,黎姐,趕快過來。”時黎坐下,謝清八卦,“我們正聊初戀呢,你初戀是誰啊?”
“這能講?”時黎驚訝,餘光瞟向孫怡清。
孫怡清尷尬的看向彆處。
喲,彆說,這院子裡的花養的真不錯。
“這有什麼不能講的?”
謝清疑問,戴珈淮已經嗅出不對勁,眯起眼來壞笑,伸手抓了一把茶幾上的瓜子磕,“你不對勁,黎姐,你初戀是不是圈內人?”
時黎茫然點點頭,不明真相的兩個人沸騰了,剩下一個落單的孫怡清坐立難安,為了在鏡頭麵前合群,也裝一副聽熱鬨的模樣。時黎視線越過他們,跟孫怡清對上,反問,“孫怡清沒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