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組肯下血本,準備的苗族服飾都是一比一還原,銀飾、苗繡、蠟染,都是按照當地手法,由當地師傅縫紉製作的,不光費錢,還費時間,好幾個月前就要開始趕工。
——對外宣傳是這麼說的。
事實上,好幾個月前就算策劃好也沒法敲定到底是哪幾個嘉賓來,孫怡清還是他們在快開錄的時候才敲定的呢。好在娛樂圈女明星身高不一,體型卻都瘦的跟紙片差不多,趕製的女裝都花樣精細,孫怡清穿上,略有點大,但還算合身。
男裝就是從專門給遊客穿戴拍照的衣服裡找的了,本來計劃是邀請四位素人,沒敲定之前根本沒法定製,錄製開始也有可能換人。
妝造要拆了重新弄,造型師給她弄著頭發,孫怡清就抽空自己捧著小鏡子改了下妝,顯得更活潑、有苗族少女的感覺。
為了拍出來好看,他們弄的都是苗族有慶典、祭祀之類活動時的全佩,造型複雜,幾個人配飾擺了滿滿一屋子。
等完成時,孫怡清對著鏡子看看,感覺頭上頂的銀飾已經快接近她拍古裝戲的發飾重量。
脖子上還掛誇張的大銀飾,手腕、腳腕,皆有佩戴,走起路來響不響不知道,反正是真挺沉的,她對帶著這些還要跳舞的苗族人表示了一下佩服。幸虧她是漢族人。
收拾好,先拍出場,每個人的出場和宣傳造型拍好後才集合繼續錄製。
苗族當地的小姐姐說一口流利普通話,先簡單講了苗族人在什麼樣的活動、一些什麼日子裡才會跳這些舞蹈,讓大家了解背景,然後一個一個動作教他們怎麼跳這些舞步動作。
孫怡清他們四個都算是舞蹈出身,孫怡清學的時間最少最業餘,但好歹也有點底子,學的很快。男嘉賓那邊就比較混亂了,除了演員男有舞蹈功底,其他一個比一個跳的滑稽,手腳不協調,明顯每個部位都是從不同人家中借來拚湊上的。
四個人蹲在旁邊看他們跳舞,滑稽的像四隻鴨子,笑的前仰後合。
過一會腿蹲麻了,孫怡清起身活動活動,戴珈淮找她,“咱倆順一遍唄?看跳的有沒有問題。”
孫怡清跟她喊著拍跳了一遍,中間有地方不一樣,兩個人討論半天,沒結果,把在旁邊喝水的兩人叫過來。謝清忙著打遊戲,說等會等會馬上!隻有時黎過來。
時黎邊回想邊順,跳了一遍,指戴珈淮,“你對的,孫怡清錯了。”
“啊?”孫怡清半信半疑,跳了一遍他們的,又跳一遍自己的,質疑,“真這樣嗎,我怎麼記得就是我這樣。”
“就是你錯了。”時黎走近兩步,直接低頭抓住她手腕,用腳尖踢她腳,“方向是往這邊的。”
她突然湊近,忘了頭上還頂著碩大的銀飾,孫怡清被她嚇了一跳,往後縮避過,視線裡望見她飄起的發絲,心思已然不在舞蹈動作上。悄悄吸氣,鼓起腮,一吹。
“呀!”
頭頂驟然一涼,時黎下意識抬頭,滿腦袋銀飾跟孫怡清撞了個滿懷。
什麼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孫怡清捂著下半張臉,切實體會到了。
時黎連忙去扶,“你沒事吧?”孫怡清被銀飾刮疼,又自己作惡在先,有苦說不出,隻能麵目猙獰的搖搖頭。時黎看她抬頭,立刻明白乾嘛了,天道好輪回,想笑又不好笑,憋的發抖。
孫怡清幽幽看她,“有那麼好笑嗎……想笑你就笑。”
都這麼說了,時黎當然不客氣,旁邊戴珈淮也跟著笑出聲,笑完還記得關切,“你真沒事吧?”
得虧是銀飾,這一撞可真夠用力的。孫怡清搖搖頭,找工作人員要了鏡子看。磕紅了,妝也有點花,又重新找化妝師補了下妝,時黎也被她撞歪了,需要稍微調整一下。
弄好再看那滿頭銀飾,孫怡清自覺退避三舍。
經過艱苦練習奮鬥,男嘉賓那邊舞蹈也差不多了,勉勉強強能跟著順下來了。孫怡清感歎能上綜藝教學的老師脾氣真是好啊,換她上學那會,老師一個飛踹就踢上來了。知道他們未來十有八九進娛樂圈,說不定在訪談節目痛斥他們行跡,照踹不誤。
大家聚在一起,合了兩遍,又跟鄉親們一起熱熱鬨鬨跳了兩遍,舞蹈環節告一段落。熱情感謝來參與錄製的苗族鄉親和老師,結束錄製,收工,回後台先拆頭發裝飾、換衣服。
這一套下來又將近一小時,天色漸暗,他們直接驅車回民宿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