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職業綁定太深，一些資源是王姐的，一些資源則屬於她，想重新帶起一個新人不容易，接手其他已成名的藝人也不容易，孫怡清哪怕隻是決定跟謝清一樣節奏拍戲無曝光，王姐職業生涯都得滑鐵盧一大截。

經紀人這個職業跟藝人相反，不是年輕飯，資曆越深人脈越廣，王姐正是上升期，當然不想她手底下藝人熱度就這麼熄了。

見她遲遲不表態，王姐歎口氣，“我也不是想逼你……你不也清楚嗎，炒這些家常便飯了，相互都理解，工作嘛。”

這些當然都明白，即使時黎看到了，估計連搭理都懶得搭理。孫怡清想再考慮考慮，換了話題，“你還沒找好下家啊？”

“哪有那麼好找！”王姐剜了她一眼，“你當我是蘿卜嗎。”

孫怡清沒聽懂這個梗，啊了聲，王姐補充，“滿地蘿卜坑等著我往裡跳。”

孫怡清難得審視她，“你混成這樣了還不好找？”

王姐疲憊的揉揉臉，“主要是跟你都跟習慣了，跟彆人生活肯定要降級啊，而且現在後起之秀一點不少，感覺要被拍死在沙灘上。”

“……”孫怡清後悔跟她開這個話題了，這妥妥的賣慘啊！圈子重合度高，她沒見過豬跑還沒吃過豬肉？

到底還是儘心儘力帶她這麼多年，多少耽誤了事業發展，孫怡清退一步答應了，王姐把明天衣服配好，搭在沙發上，剩下該裝的裝好。

小頁買藥回來，她把用不著了的箱子給小頁，“明天你回去把箱子一起捎回去吧，這肯定超重，等著你補錢來截圖找我報銷，下飛機撂車上就行，我跟司機說好了拉回哪個房子。”

剩下依然兩大口箱子準備進組。

孫怡清晚上硬被王姐拖起來，結結實實做了一個多小時有氧運動，又被盯著拉伸消腫，洗澡出來，一身疲憊，感覺頭暈眼花，撲倒在床上，翻身摸手機。

解鎖玩手機已經成為肌肉記憶，孫怡清先點進去，麻木不入腦的劃了好一會才覺得內容有點不對——這怎麼滿屏栗子青草的表情符號？

嚇得差點從床上彈起來，劃回主頁，是小號。孫怡清鬆了口氣，心想王姐是對的。

她衝浪不多，所以更容易忘記切號，王姐隻有每次需要她發微博才把賬號給她，監督她發完退出。

跟經常訪問大眼瞪小眼，躊躇了一會，孫怡清還是沒耐住好奇心，點進超話。最近他們一起錄節目，cp超話格外活躍起來，首頁新帖飄了一長串，她粗略往下滑，捕捉到熟悉的關鍵詞。

共享衣櫥。

帽子還沒戴出去呢，哪來的共享衣櫥？

孫怡清繼續往下滑，有個大粉被回複很多次，她點進去看，博主po了時黎今日的機場穿搭，是她從她那裡穿走的那件。

都是營銷起來的，孫怡清反應再慢，稍微轉轉腦筋也懂了。

衣服牌子比較特殊，很小眾，是王姐朋友開的品牌。王姐在這些事上一向公私分明，幾乎從不假公濟私，但她朋友的品牌衣服設計確實很不錯，孫怡清每個季度都會叫王姐撈兩件好看的，她穿著舒服時尚，也算是免費打廣告了。

時黎在機場被拍的衣服，孫怡清以前穿過一個同款不同色，她跟王姐有聯係，但顯然沒到推薦衣服的地步，從來沒穿過這個牌子。

此刻穿出門晃蕩，明顯意思就是：這不是我的衣服，孫怡清的，我穿她的。加上昨晚被拍他們三個一起進賓館，cp粉早就能腦補一出大戲了，不雞叫才怪。

雖然……他們昨晚比粉絲腦補還荒謬。

孫怡清頓了一會，扯嗓子喊，“王姐！”

王姐從外頭探進頭來，先揮手示意她小點聲，又問乾嘛，孫怡清遲疑著問，“時黎那邊，是不是也想炒什麼複婚什麼什麼的熱度？”

她早該記得的，時黎一向衝浪比她快、網絡用的比她順暢，連他們還有cp超話這件事當初都是她跟她說的。營銷這些事，時黎比她了解多得多，借衣服，專門挑到那麼小眾、專屬的牌子，她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