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黎朋友大多是圈外人,雖然大部分都是富二代,還是被家裡人塞進企業裡掛著職,不算兢兢業業,也至少遵守規章製度的上班。孫怡清說,“那我叫了啊。”
時黎揚揚下巴,笑她裝模作樣,“乾嘛,現在在我這假聽話嗎,這怎麼還要問我,我還能不讓你叫人?彆的也沒見你問我,這倒是聽我話了。”
孫怡清手指勾著她的發尾,輕輕戳了戳,“怕你不喜歡。”
“我有什麼不喜歡的?”時黎奇怪,“是你朋友啊,又不是我朋友。”
孫怡清說,“都是酒友,很多聚會認識的,或者在劇組大家一起抽煙喝酒侃大山熟的。”
她記得時黎不太喜歡她這群朋友——主要是她不太喜歡抽煙喝酒,把這件事跟作風不良好畫上約等號,所以他們平時很少混在一起,她找她的朋友,時黎約時黎的朋友。
時黎想了想,翻身坐起來,手指比了個一,“我隻有一個要求。”孫怡清示意她說,時黎堅決,“不準在家裡抽煙,陽台也不可以!”
“好。”孫怡清笑起來,“沒啦?沒彆的要求啦?其實你要求我也可以讓他們不開酒。”
時黎嘖,推她,“你拿我當擋箭牌是不是?”孫怡清躲過去說沒有,她停了一下,“其實我現在也喝。”
“真的?”
孫怡清驚訝,時黎認真點點頭,“以前沒感覺,現在時間長了,發現在這環境滴酒不沾確實挺苛刻的。而且以前覺得不好喝,老覺得你們就跟那種未成年一樣,喝酒純為了裝逼,現在感覺吃東西配個酒還挺舒服。”
孫怡清沒想到一直以來跟她對比的對象是未成年,沒憋住,笑的彎下腰去,時黎被她帶著笑,疑惑,拍她,“笑屁啊!”
孫怡清躺著仰視她,“你有病吧!我們半拉人生都快過完了,被你拿去跟小學生比。”
酒友群一呼百應,常居和正好飛到本市有十來個,都是常來玩的,孫怡清不用通知地點,第二天就挨個上門。
大家天天聚,人比七分牛排熟,孫怡清說不用帶東西上門,還真沒人客氣拎著過來。
都說娛樂是個圈,孫怡清的朋友,時黎不少認識的,大家一起合作拍過戲,關係不錯。夏潯也來了,孫怡清樂嗬嗬把兩人拉到一起,“聽說你們兩個現在在一起拍電影?你們怎麼都不在劇組啊。”
“搭景呢。”夏潯推她,“得搭個半把月,這麼看不慣我們放假?”
時黎也跟著笑,指著罪魁禍首,附和,“她就是看不慣,天天在家拉我做飯,累都累死了!”
話說開了,她再見孫怡清跟夏潯在一起,肢體依舊親密,心裡卻沒生出什麼芥蒂。她明白兩個人隻是朋友,沒什麼好乾涉的,更何況夏潯幫她那麼多。
跟熟人聊了兩句,時黎做了幾天飯,居然對冰箱食材做出點感情來,過去研究今天還剩下些什麼、什麼適合涮、什麼適合烤。
肩上突然一重,時黎回頭,看孫怡清貼過來。
她手臂撐著她的肩,時黎往旁邊偏偏,要站起來,她就換了個姿勢,落下去虛扶住她的腰,貼上來,又把下巴習慣的搭在肩窩處,“不開心嗎?”
時黎尋思,自己也沒給什麼錯覺啊,不知道她從哪得出的結論,“哪不開心?”
孫怡清顯然也不知道,隻是直覺過來,冥思苦想半天,瞎猜一個,“我剛剛沒注意,跟夏潯是不是又太近了?”
時黎頂她,“哎!你能彆把我想這麼小氣嗎!”
孫怡清笑了下,舉手做投降狀,“沒有。”
沒有哪還會過來問。時黎轉過身,背靠島台,認真看向她眼睛,“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從來不管我交友,我也不會管你的,我知道你心裡有數,就算玩的開也不會越界,我沒生氣,就是……”
孫怡清哦了一聲,問,“就是啥?”
時黎往後一展臂,展示他們冰箱剩下的所有食材,“你確定這點東西,喂的飽叫過來的這麼多人嗎?”
這屋裡都是藝人不假,可藝人也不是全體吃鳥食啊!何況這是午餐不是晚飯,不僅全體開餐,很多人一天就吃這麼一頓。
孫怡清沉默,片刻,發消息給王姐,問她家有沒有什麼需要消耗的食材,或者有什麼需要買的她一起幫忙買了。
秦初溪看倆主人都在廚房站著,好奇,拎著酒過來,“乾嘛呢?這麼早就開始準備啊。”
這雖然是孫怡清叫來的朋友,但論熟悉,時黎還比她更熟點。她跟秦初溪合作過兩次,正好是線下跑完路演又合作一部,把她拉過來吐槽,“這貨光記得搖人,沒記得家裡沒那麼多菜,現叫外賣呢。”
孫怡清抬頭,眯眼,秦初溪問真的嗎,她做了個噓的動作,直接把手機遞給她,“不準過去跟他們說!你有想吃的就自己點。”
“那我不客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