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睡得早,今天雖然早起,但隻要錄個開頭上船,剩下開到地方才開始錄製,孫怡清做妝造時還以為今天是輕鬆的一天,想著昨日那麼累,今天總能休息一下,真是不錯的安排。
然而計劃沒有變化快,出海捕魚,孫怡清坐上船出發的那刻才發現,自己怎麼還暈船?她平時職業原因,坐飛機坐火車,還真少有機會坐船。
今天剛知道自己原來暈船,卻已經在船上倒下了。
時黎早看出她臉色不對,走過來,坐在她旁邊,晃晃她。孫怡清趕緊摁住她的手,“彆晃!我夠暈了,你這樣小心我吐你身上。”
這時候還有功夫開玩笑,看來是暈的還不厲害,時黎上下打量她一眼,奇怪,“你早上沒吃暈船藥?怎麼暈的這麼厲害?”
孫怡清苦兮兮道,“吃了,我以前從來不坐船,哪知道還暈船。”
“吃了你怎麼還暈船?”
孫怡清搖頭,“不知道,可能還沒起藥效?或者單純我反應比較厲害。”
她蔫蔫的實在打不起精神,一直頭暈,在船上吐了一回,半是真想有人陪,半是賣軟,歪頭靠在時黎肩上。時黎理了理她的碎發,“你要不然歇會,一會彆參加了。”
孫怡清頭暈的要命,心裡還想著錄節目的問題,“我們綁定的,金融男少個人,不合適。”
縱然與以前思想有所進步,時黎依舊還是把身體放第一位的,她想協調,“你先休息吧,我問問導演能不能延後一會再錄,或者環節換一下。”
語罷,站起來想去跟導演溝通,卻被握住手腕,孫怡清又睜開眼看她,“算了,不用說了。我感覺吐完好多了,你陪我一會,一會就好了。”
她身體不舒服,語氣少見軟綿,悶悶的,眼睛卻亮亮的挽留她,擺明了撒嬌。
時黎心軟下來,又坐回去,讓她在身上靠著,“我陪著你,你靠著休息吧。”
孫怡清眯了眯眼,“還是黎姐好。”
唉,怎麼你也叫我黎姐。時黎很無奈,你不覺得叫黎姐怪怪的嗎,人家還以為我姓李。
彆的不說,生病時的孫怡清,比原來乖順的多,像隻奶呼呼順毛的小狗,軟軟窩在她懷裡。時黎忍不住升起點母愛的光輝——都說愛上一個男人就是從同情他開始,換個性彆,愛上一個女人……會不會也是如此。更愛她?
今天出海,孫怡清穿的不多,她又小心地扯了旁邊毛毯給她蓋上。孫怡清暈的模模糊糊的,握住她的手,時黎警惕抬頭望了一圈,確定這裡真沒攝像機,把她手圈在掌心。
小狗的手很熱,暖呼呼的發燙。
過會門開了道縫,有腦袋探進來,“孫姐黎姐……”看到正在閉眼休息的孫怡清,立刻閉上嘴巴。
時黎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孫怡清卻沒真睡著,已經睜開眼醒了,爬起來,“要開錄了嗎?”
工作人員點點頭,放輕了聲音,“已經在布置,馬上要開始錄了。您還是不舒服嗎,有需要我給您拿點藥。”
孫怡清衝她笑了笑,讓她不用太拘謹,開始穿衣服。乍然從半夢半醒間起來有些發冷,她打了個寒戰,“拿個披肩,再拿個暈船藥吧,在我那個包裡,謝謝你了。然後你跟導演說一聲,我稍微晚一點,馬上補一下妝就過去。”
剛剛躺了一會,都蹭亂了,孫怡清私下裡無所謂,但要上鏡,還是注意形象的好。
開機,已經到了垂釣區,開始學習下竿。孫怡清依舊生龍活虎,興奮衝在第一線,嘗試釣魚。時黎卻從她被粉底遮住的臉上看出一點泛白,口紅沒抹到的地方也沒有血色,果然還是強撐著。
時黎在心裡歎了口氣,攝像機下,孫怡清想裝沒事,她說什麼都不太合適。
這幾年雖然不正之風盛行,孫怡清出道的早,還是習慣以前那種事業至上,有事堅持的職業準則,其實也挺好。
釣魚,坐著,晃得要命,孫怡清再吃暈船藥,效果還是不見好,又去默默吐了一回。
時黎悄悄給她發消息問她還好麼,孫怡清覺得看字更頭暈,一直沒拿手機,沒看到,她沒收到回信,但看到她眼底疲憊。
好在一上午終於熬過來了,孫怡清不知道是不是新手保護,他們這一船小白,忽然接二連三的有魚咬鉤,最後還真釣上來不少魚,錄個節目,收獲頗豐。
導演組被他們這運氣嚇得連連澄清,“不是養殖場,沒有放魚苗下去,更沒有從市場買現魚!”
釣魚佬看了不得覺得是科幻片。
中午吃飯,孫怡清沒什麼胃口,隻笑著在旁邊做背景板。
不過他們四個也就時黎相對矜持點,剩下都很話嘮,看她不舒服,把她要說的一並接過去,更熱絡了,還時不時cue她一下,怕冷落。
下午又繼續上船,拍潛水,孫怡清實在沒力氣下水了,好在錄節目總有趕上生理期的可能,女嘉賓不下水也正常。
到潛水的地點,大家下水,也不知道是藥起作用了還是習慣了,沒上午那麼難受了,孫怡清躺在甲板上看他們,懶洋洋曬太陽。